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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跟監了兩天，終於採取行動，沒收了我們所有敲來的化石，陳均遠和我嚴正抗議無效，只能呆坐一旁。14年前，雲南省政府和中國科學院的矛盾終於爆發，當時中科院南京地質與古生物研究所，已在雲南澄江有了數項震驚國際古生物學界的重大發現，雲南的古生物學者卻無從參與，懊惱之餘，控訴中科院的陳均遠和我非法採集。隔年，中央與地方和解，雲南省政府還要聘我為科學顧問，不過我們已決定轉移陣地到貴州，因為注意到貴陽北邊的瓮安磷礦可能更重要。
那是近6億年前的古老岩層，裡面有精緻保存的多細胞海藻化石。當時已知最古老的動物化石是出現於5億4000萬年前，但是我們相信動物應有更古老的根源，或許答案就在瓮安磷礦。
兩個月後，我由新竹清華園急電陳均遠，說挖到寶了，瓮安磷礦裡無數的「小蛋蛋」該是動物的胚胎化石。小蛋蛋是暱稱，在此已研究近30年的大陸古生物學者認為這是類似大團藻的化石。但是我們用電子顯微鏡細察，又磨成薄片後，發現細胞內仍保存著超大細胞核和蛋黃顆粒，另外還有許多內含骨針的海綿化石，動物的出現要再回推至少4000萬年！
再三個月後，《科學》雜誌刊出了我們的論文，《紐約時報》全版報導，《華盛頓郵報》將此發現登在頭版。然而我們並非獨享此興奮，同一星期的《自然》雜誌封面故事是另一篇同樣的發現，美國哈佛大學的團隊在同一地層也有了相同的結論。這就是現實的科學競逐：物色題材、奇巧解謎、掌握時效、更不懼權威定論。在此過程中，爭議、挫折和亢奮幾乎是必然，而這正是我眾多科學同行們深陷科學遊戲的快感泉源。讀者們若讀了這期《科學人》的三則故事，必有同感：美國北卡羅來納州立大學的史懷哲回憶她如何抽絲剝繭，證實恐龍的骨骼化石內仍有血球細胞和血紅素分子；史丹佛大學的戴塞羅斯說明他發展光學遺傳學，來研究用光控制腦細胞活性的新奇戲法；中央研究院的劉玲根暢談他發現佔了地球一半質量的鈣鈦礦的精采情節。
2011開年了，我們藉著〈科學創意金蘋果〉來回顧2010年的十個妙點子，再用得獎的精妙顯微奇觀，賀大家新年快樂。
※延伸閱讀：
‧恐龍之血
【完整內容請見《科學人》2011年第107期1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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