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美國媒體評為「可能成為中共歷史上最弱的領導人」的胡錦濤,不僅控制軍隊能力弱於江澤民,且又有幾乎已成為解放軍代言人的強勢接班人習近平在虎視眈眈,更顯示了胡錦濤權力迅速的被削弱與提前交班的可能性。
在中國國家主席胡錦濤1 月19 日訪美之際,美國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時代周刊接連發文討論胡錦濤在中共權力層級的實力。三家媒體一致認為,胡錦濤軍政大權不及中共前任領導人毛澤東、鄧小平和江澤民,主要原因是中共權力層級多、權力滲透範圍廣,表現在中國軍隊自主行事、國有企業逐漸影響中國政治以及2012 年的權力交接。其中,關鍵的詞句是「胡錦濤可能成為中共歷史上最弱的領導人」、「美國總統歐巴馬幾位高級顧問作出結論稱,胡錦濤時常受到中共分散權力的支配」、「2012 年中共權力交接為胡錦濤權力增加了不確定性」。
重點是,美國白宮並沒有對這些媒體報導與評論做出澄清,因此,我們可以把這些報導看做是現階段美國政府對中國政局的看法。
美國媒體質疑胡錦濤權力主要源於美國國防部長蓋茲(RobertGates)訪華時稱胡錦濤對中國試飛隱形戰鬥機不知情,藉此稱胡錦濤被中共各個競爭權力夾在中間不知情或被繞過。美國媒體注意到,中共權力最大分歧集中表現在如何應對美國及其太平洋實力。胡錦濤已多次宣稱中國沒有興趣挑戰美國權力。而胡錦濤特派的外交政策協調員、國務委員戴秉國最近則撰文再次肯定了鄧小平的「絕不當頭」警言,但是這1 年來解放軍表現出來的態度卻不是如此,因此更加深美方對胡錦濤權力是否鞏固的疑慮。
事實上,中共18 大權力接班過程的競爭及第5 代領導人強勢的性格,決定了胡錦濤權力迅速的被削弱,而這種削弱的趨勢將持續到2012 年的18 大。
軍民武嚇與示威 恫嚇軍委
2010 年中國大陸發生一連串非比尋常、別有用心的事件。首先是解放軍強硬反對美、韓的黃海軍演,宣稱要將華盛頓號航空母艦當彈靶,其實,自2004 年11 月中國潛艇穿越日本沖繩縣石垣島的領海後,美日就不定期舉行聯合演習,最近規模最大的一次是2008 年1~3 月,美國兩艘航空母艦戰鬥群及一艘新型核動力潛艦分別在日韓軍演,解放軍默不吭聲,反而是俄國受不了,派出兩架重型轟炸機飛近對峙。但是這次解放軍高調對美國一再的示威,卻不知所為何來?
接著是中、日的釣魚台衝突,其實這件事要回溯到4 月,解放軍派出包括2 艘潛艦在內的10 艘艦艇,有別於以往只用1 艘潛艦偷偷通過,首次以中型艦隊的編隊,公開挑釁「現狀」的通過沖繩與宮古島之間航向太平洋,2 艘日本驅逐艦尾隨監視,中國武裝直升機飛近對峙。此後,日本隨即強化對相關島嶼的軍事部署與巡邏,在這種背景下發生扣船事件,給了解放軍絕佳的舞台進行一場軍事恫嚇秀。
更令人驚訝的是,10 月份在五中全會開會中途,黨中央強調維持社會穩定的最敏感時刻,成都等數個都市沒來由的突然暴發反日示威遊行,「九一八」不抗日,五中全會來抗日,真夠蹊蹺。現在看來,這些武嚇與示威所針對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軍委主席胡錦濤。
2010 年12 月日方稱為奪島作戰的聯合軍演中,美方出動以華盛頓號為中心的航空攻擊部隊及各種最先進裝備。報導引述多名美日消息人士稱,今次演習將明確地以中國解放軍非法占據釣魚島、美日聯手奪回釣魚島為焦點。結果解放軍又是雷聲大雨點小,反而是兩架俄羅斯伊爾38 戰機飛臨日美聯合軍演的上空對峙。
習近平迅速竄起 強勢接班
2010 年中國解放軍強硬反對美、韓的黃海軍演,宣稱要將華盛頓號航空母艦當彈靶。 (翻攝自網站)
從2008 年起,習近平是在各省調研時就加入軍事活動行程,兩年密集的軍事活動,主動為接任軍委副主席布局(李克強只有08 年有軍事活動);10 月15 日在江西調研,習近平專程到到井岡山革命舊居舊址群參觀革命博物館,向瑞金紅軍烈士紀念塔和井岡山革命烈士陵園敬獻了花籃、花圈,還看望慰問了老紅軍。 2009 年5 月26 日山西調研考察期間,瞻仰了八路軍太行紀念館。看望八路軍老戰士代表;11 月16 日陝西調研時強調結合新的實際弘揚延安精神看望了延安八一敬老院的老紅軍、老八路。2010 年1 月24 日在湖北調研,專程瞻仰了紅安縣革命烈士陵園,向黃麻起義紀念碑敬獻了花籃,在紅四方面軍指揮部舊址同基層黨員群眾進行了座談;4 月13 日,習近平在海口與海南解放60 周年老戰士、老同志代表座談;6 月2 日赴青海玉樹地震災區,看望慰問災區各族幹部群眾和災後重建人員,途中看到解放軍和武警部隊官兵,習近平停車走到官兵們中間表示崇高敬意。去年中共17 屆五中全會公布了增補習近平為中央軍事委員會副主席的決定,不僅於此,還公布了一份史無前例的「習近平簡歷」,這份簡歷補充17 大時被隱藏的「國務院辦公廳、中央軍委辦公廳秘書(現役)」這一段擔任副總理及軍委秘書長耿飆秘書的經歷,還特別突出他在寧德、福州任內兼任當地軍分區黨委第一書記,以及後來兼任福建省高砲預備役師第一政委、南京軍區國防動員委員會副主任、浙江省國防動員委員會主任、浙江省軍區黨委第一書記、上海警備區黨委第一書記等軍職。
這種「履歷待遇」,別說是李克強無此殊榮,連胡錦濤自己也沒有。按照中共慣例,為了表示黨領導一切的政治原則,每個省的省委書記都兼任省軍區第一政委,其實省委書記並不主持省軍區日常工作,只是個虛職;省軍區首長也往往兼任地方黨委委員,但不具體插手地方政務,象徵黨政軍三合一體制。
因此,李克強雖然曾兼任河南、遼寧省軍區第一政委,但在簡歷中只註明省委書記,不提軍隊資歷;胡錦濤是現任中央軍委主席,因此在他的簡歷中特別加上貴州省軍區黨委第一書記、西藏軍區黨委第一書記等軍職。
習近平「履歷待遇」的特殊之處,首先是在「中央軍委辦公廳秘書」之後用括弧加上的「現役」兩個字,其次是表列了從軍分區、高砲預備役師與國防動員委員會等一連串的軍隊工作經歷,這是在告訴外界習近平是一個軍人,否則,「現役」兩字做何解?無論為何,公布這種簡歷等於召告天下,習近平是軍隊的人,解放軍支持習近平接班。
解放軍的代言人 非習莫屬
胡錦濤未能掌握中國解放軍試飛隱形戰機的消息,被外界解讀為是胡錦濤權力已在軍方動搖。 (翻攝自網站)
習近平接任中央軍事委員會副主席後,就成為解放軍的代言人。2010 年10 月25 日「紀念志願軍抗美援朝60 周年座談會上講話」,接任軍委副主席之後第5 天,胡錦濤與習近平一同會見全軍代表,胡錦濤開幕結束後離開現場,習近平則在座談會上發表長篇講話,內容承襲毛澤東戰爭萬能論思想,高度抬舉60 年前的韓戰,他絕不是一個和平主義者。重點是,接任軍委副主席之後馬上代表黨中央對解放軍講話,這在中共黨史上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反之,接任軍委副主席之後,習近平就代表解放軍在國內與國際場合進行各種活動,這也是中共黨史上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這包括2010 年11 月2 日會見全軍武器裝備會議代表,以及最有象徵意涵的2011 年1 月10 日會見美國國防部長蓋茲,談論中美關係與中美兩軍關係。
習近平特別指出「中美兩軍關係是兩國關係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兩國關係中複雜因素較多的敏感領域。兩軍關係的發展必須建設和維護一個穩定可靠的政治基礎,這就是相互尊重主權、安全和發展利益。希望兩國防務部門採取有效措施切實維護好兩軍關係的政治基礎,確保兩軍關係沿著健康穩定的軌道向前發展」,胡錦濤提前交班意味濃厚,看來,美國也做好準備與中國的新對手把交到了。
控制軍隊的能力 胡確實弱
「黨指揮槍」與「槍桿子出政權」是中共兩個相互矛盾的政治傳統,一般時期是「黨指揮槍」,特殊時刻就是「槍桿子出政權」。此外,解放軍在中國的國家戰略中扮演著雙重角色-參與戰略的擬定,同時負責戰略的執行。同樣的,解放軍在中國的國家安全中也扮演著雙重角色,參與擬定並負責執行,這使得解放軍比民主國家的軍隊擁有更大的權力。
作為中央軍事委員會主席,胡錦濤尚掌握很大的人事權,而18 大權力接班的重中之重,則是解放軍高層將領的布局。胡錦濤並未放棄這個權力,其在軍中的最新一波動作,一是把少將晉升由1 年1 次改為1 年2 次,2010 下半年開始,各大軍區、軍兵種陸續舉行軍銜晉升儀式,宣讀由胡錦濤簽署的晉升令;二是軍中副職超編(即副手人數超過常規編制),包括海軍、二砲、北京軍區等新增了副司令人選。
目前看來,現役28 位上將中有3 位將屆齡退役,7 大軍區司令、政委的崗位輪換,近來解放軍高層人事調整涉及20 多位大軍區級的將領,可能令下一任總參謀長、總政主任的人選較為明朗,加上常萬全、吳勝利、許其亮可望分任軍委副主席及國防部長,18 大的軍權布局或者能提前見到端倪。
但是,胡錦濤對軍隊的控制能力,的確比江澤民還差一截,最明顯的證據是有「毛澤東軍事思想」、「鄧小平新時期軍隊建設思想」與「江澤民國防和軍隊建設的思想」,迄今為止,解放軍還沒有出現所謂的「胡錦濤國防和軍隊建設的思想」以做為指導,相信胡錦濤正努力完成他在軍中的歷史地位,2010年《中國國防白皮書》已經拖延多時尚未出版,讓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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