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名:《烈火焚身》(Incendies)
導演:丹尼.維勒納夫(Denis Villeneuve)
出品年份:2010年
台灣上映時間:2011年3月(瀚宇國際發行)
電影《烈火焚身》改編自瓦吉.穆阿瓦德(Wajdi Mouawad)同名作品的舞台劇,這是加拿大導演丹尼.維勒納夫)的第四部長片。他的前三部作品:《 8月32日》(August 32nd On Earth)、《迷情漩渦》(Maelström)、《蒙特婁校園屠殺事件簿》(Polytechnique)都有在台灣上映發行,這片也不例外。從這四部作品來看,他的風格由自我走向了大我,從自溺的影像實驗走向關懷世界;而這部片不論是票房或評價都獲得空前成功,同時也代表加拿大入圍奧斯卡最佳外語片。
流亡靈魂的成功之作
這片的力量主要得歸功於原舞台劇的作者穆阿瓦德。穆阿瓦德今年42歲,是繼法國彼得.布魯克(Peter Brook)、亞莉安.莫努虛金(Ariane Mnouchkine)、加拿大羅伯.勒帕吉(Robert Lepage)與德國湯碼士.歐斯特麥耶(Thomas Ostermeier)之後,當今歐陸最火紅的劇場導演。他也被邀請擔任2009年亞維儂藝術節策展總監,並執導戲劇節的三大主秀之一——長達11小時的《濱海、焦土、森林》(Littoral, Incendies, Forêts)。《濱海、焦土、森林》是他從2000年開始的三齣創作的集結,《濱海》(Littoral)在2004年由導演自己拍成電影版,二部曲《焦土》(Incendies)則是此次的主軸。他注重文本與語言的藝術甚於一切。當所有的觀眾都將焦點集中在導演手法和形式時,他說「如果沒有故事,就沒有戲劇」。這也讓他的作品充滿戲劇性與故事性。
穆阿瓦德出生於黎巴嫩,因為內戰而流亡到巴黎,後來又因法國不延長他的居留簽證,15歲再度移民至加拿大,顛沛流離的生命經驗與身分認同,帶給他豐厚的創作養分。1991年他從加拿大國家戲劇學院畢業,之後大量地改編創作,從《唐吉訶德》到《猜火車》各種類型都有。2005年他拒絕法國著名的莫里哀獎(Molière Award,法國劇場界最高榮譽),以抗議他所看到的冷漠法國戲劇導演與當代劇作家。2007年擔任渥太華國家藝術中心總監。
兩封信開啟過去祕密
《烈火焚身》是根基於中東動亂的大時代背景,以一個母親個人的歷史,透視整個民族國家區域的紛爭,以見微知著的描述,以小搏大,拉開了史詩般的氣度與格局。電影以人名或不知名的城市為篇章而展開,我們隨著書卷的展開一一走進陌生的城市,進入她或他的歷史之中。
故事開始於加拿大,母親的老闆向雙胞胎姊弟宣告他們母親的遺囑,同時拿出兩個信封,一封要姊姊交給他們的生父,另一封要弟弟交給他們的哥哥,問題是他們根本不知他們還有哥哥,且父親不是早已過世?來自中東的母親什麼也沒告訴過他們。母親的過去如一團謎,他們一無所知,而母親隱忍一生,什麼都沒說,遺囑卻宛若報復她的一生,也彷彿要終結一切的大團圓。這兩封信的交代若未達成,母親死不瞑目。兩道毫無頭緒的謎團,彷彿是預先設計好的,即將展開關於母親糾結複雜的過去。
舞台劇沒說、電影也沒演,一個歷經折難由中東逃至加拿大的母親,茹苦含辛帶大一雙兒女。母親對於過去隻字未提,兒女在缺乏父親的環境下長大,背負著母親關於中東的血緣,卻對過去、甚至自己什麼也不明白,也習慣母親的什麼都不說。他們以移民第二代的努力,打進西方的社會,這似乎也是母親所期待的:不要他們被她的過去所牽累。然而在聽到母親遺囑的剎那,這一切已然瓦解,原來他們還有哥哥,原來他們還有父親,一切的謎團呼之欲來。因為一連串的疑問,也因為母親不斷在遺囑中強調「在一起最重要」,雙胞胎姊弟中的姊姊展開了尋根的旅程。
由尋根旅程拼湊真相
女兒在母親辭世後展開尋根之展,一點一滴揭露母親與自己無可選擇的荒謬命運。
於是劇情以人名或地名作為篇章的架構,以母親過去的歷史為縱軸,以中東糾結的種族仇恨屠殺為緯逐漸展開,勾勒出母親所處時空的混亂與無奈,母親在戰亂中的偷生與不堪。姊弟一點一滴透過旅程尋找那一塊塊失落的拼圖,慢慢彌補對母親的陌生,以及感受她所經歷的一切。以一個家庭窺見一個大時代,這個家庭的沉痛將是如此的巨大,但是通過一雙兒女的追尋,讓整個事件感覺如此遙遠卻又那麼近。
姊姊找到了母親娘家鄰居,在歷經戰爭的種種動亂後,這樣的線索得來不易,更何況當地的信仰與傳統,都認為母親當年未婚懷孕讓宗族蒙羞而不願多談,卻也證實他們的確還有一個哥哥,母親的戀人則因為是外族俘虜而被她的兄弟打死。母親的初生嬰兒被送走,戰亂也讓她全家迫遷,她沿途不斷尋找打聽被送走的小孩的下落,卻目睹戰爭的現實。戰火屠殺的無情,以及宗教對立的迫害,迫使她加入敵對陣營參與暗殺事件,從而被捕入獄。
在無情的戰火下,人的生命和尊嚴都受到莫大挑戰。而時代磨難所留下的傷痕,卻只能遺留在感中的幽暗角落。
孩子發現母親曾經做掉敵派陣營的首腦人物,還坐過18年的苦牢。然後他們又訪問到母親坐牢時的獄卒,知道母親在獄中還有個響亮的綽號,後來在獄中遭受刑求強暴。這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母親的過去和他們認識的母親簡直判若兩人,原來人的韌性如此寬廣,但是就算兜起了母親一生的拼圖,到哪兒去找那失落的哥哥與父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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