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下台灣女演員如出一轍的浮誇與呱噪、熱烈與咄咄逼人中,桂綸鎂清純與安靜的氣質就顯得格外出眾。她似乎更適合存在於久遠一點的六○、七○年代,螢幕上安份演戲,螢幕下清淡做自己,不會給你濃烈的愛恨,偶爾會讓人忽視她的存在,但在某個心情不好的時刻,看到她的笑臉會被莫名打動,她總能讓你想起曾經明媚的初戀時光。
因著這份與眾不同,她成為當下最得導演青睞的台灣女演員,桂綸鎂的2011年,《肩上蝶》、《全球熱戀》、《龍門飛甲》三部電影將先後上映,從最擅長的文藝片到群星匯聚的商業片,再到首度嘗試的武俠功夫片,桂綸鎂正在開創屬於她的新時代。
所謂叛逆
十年前,她是《藍色大門》裡的孟克柔,短髮,白色制服裙,騎著單車輕巧滑過大塞車的街頭,一臉的倔強無畏。那道藍色大門後透出來的光線,乾淨、明亮、如夢似幻。那是17歲的桂綸鎂,似乎從那時起,她就再也沒有變過樣子。
眼前的她,素顏和螢幕上沒有什麼差別,或者講,她整個人的氣質與行為舉止,都與想像中不存在絲毫偏差,仍存留著濃濃的學生氣。雖然她也曾一次次在螢幕上做出顛覆性的演出,辟如益達廣告裡帶點男孩兒氣的帥性女生;《女人不壞》裡會拳擊的龐克女孩;《龍門飛甲》裡邪氣的刺青公主;但都不及她的個人特質來得那麼鮮明和深刻。那個自小被家庭環境與教育所根植了的自我,從來就沒有真正的離開過她。
對於桂綸鎂來講,這其實是一件頗為無奈的事情,她曾經用整個青春期來對抗自我,想跳出公主式的寵溺生活,跳出由芭蕾、鋼琴和私立學校勾勒出的未來。她試著把上衣的第一粒到第二粒釦子一點點的解開;把裙子剪短;學習跳Hip-Hop;和「壞」男孩談戀愛;背著很大的音響,坐在捷運的地上唱歌;在父親拍著桌子怒吼著不許她拍戲時,堅持進劇組報到……做自己的主人,而不是活在別人的期待與想像中,是那個時期的桂綸鎂最執著的意念。
「我常常想該用什麼樣的詞來定義我的青春期,但發現,用什麼樣的語言和文字都是不準確的。它不能被稱作叛逆,而應該是對人生有很多的疑問,這件事一定要這樣做嗎?為什麼要在還不了解的時候就說不?人生不應該有那麼多的規範,那麼多的絕對,每一件事,其實都可以有更多的可能性。」
事實上,這一路,她一直都是靠自己的橫衝直撞來體驗許多種可能性,並創建屬於自己的價值體系。2004年,她放下剛剛開始的演藝事業,去法國里昂做交換學生,用整整一年的時間挑戰自己的獨立能力,拒絕父母的探視,一個人去南法的小鎮旅行,生病了自己掙扎著爬起來買藥。
她相信最顛簸的路,才會給人以智慧、經驗和自省能力,才會讓人生更豐富。但是在無數次的體驗與嘗試後,她發現尋找回來的真實自我,仍是最初的那一個。回歸到內心最原始的渴望,全都是童年的簡單生活記憶:清粥油條、舞蹈、黑白老電影、三毛、Bossa No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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