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毒桿菌(botox)遠比婚姻還值得信賴!」這是熱門美國影集《慾望城市》裡的經典台詞之一。肉毒桿菌的名字怪可怕,卻堪稱二十一世紀「不老仙丹」,你也許不知道它的效果是藉由阻斷神經、放鬆肌肉來撫平皺紋,但你不能不注意它所帶來的趨勢:
全球醫學美容市場的規模預計在二○一三年達到四七○億美元(約一.四兆元台幣,據BCC市調機構資料),而台灣市場據國內研究者估計,則在台幣八百億元左右。其中用量最大的就是肉毒桿菌,醫界指出,台灣進口肉毒桿菌素的總金額從二○○○年的四千萬元,到去年已達五億多元,成長逾十二倍;若以消費價格平均至少兩倍於成本來估計,肉毒桿菌針劑在台灣的施打產值一年就超過十億元!
再來看看台北街頭的熱潮,忠孝東路四段、西門町和新光三越南西店一帶,是醫美市場的「三大戰區」,一家家醫美診所的招牌櫛比鱗次,與百貨商圈緊密結合。從長庚皮膚科出來開業的利欣診所負責人、著有十多本美容書籍的「美女醫師」廖苑利說,八年前她剛開業時,忠孝東路四段附近的醫美診所不到五家,如今至少三十家,尤其近三、四年間成長最明顯。
醫美熱也從台北都心往外擴散,例如新北市中和、板橋等人口重鎮,打著美麗旗號的診所一家接一家在捷運站周邊開張;中部則有建商向醫界招兵買馬,傳出將耗資上億元打造醫美診所,鎖定中部貴婦和中國觀光客市場;高雄市著名的老外科──阮綜合醫院,向醫美市場轉型三年來,會員人數破萬,已成為南部最大醫美中心。
這股「全民瘋醫美」趨勢是怎麼形成的?為什麼它不僅僅吸引眾多影視明星,連鴻海郭台銘這般「業績比臉蛋重要」的大老闆、理應標榜「知識比臉蛋重要」的電視名嘴,乃至中產上班族、職場新鮮人,紛紛樂於花錢打一針、雷射一下,為自己「投資一張臉」?
變美更簡單、更便宜
相較於動輒要花十幾萬元隆乳、二十幾萬元全臉拉皮這種「動刀動槍」的整形外科手術,近十餘年因生物醫學的進步,只要花幾千元「照一下」──用各種雷射除斑的物理性治療、「打一針」──用肉毒桿菌或玻尿酸等針劑除皺、填補凹陷,就能達到局部改善效果的「微整形」,讓美容醫療不再只是有錢貴婦獨享的服務,消費階級迅速下降、擴大。
再者,像是某位講話娃娃音的貴族型官夫人、某電視製作界女強人等「整形整到面無表情」的著名案例,她們因早年流行的技術是在臉上注射矽膠,不會被人體組織吸收,結果變形、累積、轉移,打印堂掉到眼皮、打雙頰掉到下巴,讓整形名醫想救也救不了;相形之下,如今新科技帶來的肉毒桿菌和玻尿酸等材料,失敗風險相對降低許多,由於這些生物性材料會漸漸被組織吸收,注射後的效果不論滿不滿意,大約半年就恢復原狀。
更重要的是,微整形手術只需一時半刻就完成,不必住院、免蓋紗布,也不會在臉上造成明顯創傷──注射後並無傷痕、雷射後皮膚僅有數日微微發紅,甚至利用逛街途中或上班的午休時間就能搞定;相較於外科手術,這種彷彿「不著痕跡」的美麗方程式,使民眾接受度大為躍升。
產品日趨成熟、市場日益擴大,加上競爭激烈之下,微整形的單價更逐漸降低,例如打一針肉毒桿菌,早期要花五千元以上,目前則約在一千到四千元之間,有的醫美中心還推出買外科手術就附贈一針的優惠。
帥哥美女賺更多?
因此,相對便宜、方便、低風險的醫學美容,漸漸瓜分了傳統的女性「做臉」美容(由美容師使用保養品服務)市場,更創造了新的市場。
經濟學界經常出現關於「帥哥美女賺更多」的研究,學者們用各種方法證明,外形姣好的人在職場較占優勢,例如美國德州大學教授哈莫麥許就在新出版的《美貌致富》(Beauty Pays)書中指出,他調查的所有職業都是帥哥美女較吃香,唯一例外是暴力犯罪者要長得嚇人一點才能得逞。
最近歐美也流行談論「Erotic Capital」,香港《信報》創辦人林行止稱其為「姿本」的學說,主張在知名法國哲學家布迪厄(Bourdieu)個人資產論的三項資本(錢財等經濟資本、教育和品味等文化資本、人脈等社會資本)之外,還應加上「姿色」這個同樣是有人天生具備、有人可後天努力補足的「資本」。提出此說的學者哈金更指出,長相好看的人平均可比平庸之輩多賺一○至一五%。
於是,變美除了讓自己開心、提升人緣,也有成功、致富的理論為後盾,不論自認外貌「先天不足」或「美中不足」,已有愈來愈多人能夠接受醫學美容,甚至視為一種「時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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