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像帶兵一樣的教養李文儀和小她八歲的妹妹,該做的事、不該做的事都清清楚楚,絕對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怎麼看眼前的李文儀,都是個外表亮麗、落落大方的氣質美女,但她卻強調,「我一點也不秀氣,而且根本就是男孩子個性,你看我的膝蓋和小腿,常常因為撞到東西瘀青。」邊說還邊大剌剌地指著腿上的瘀青給記者看。
出身軍人世家 從小被當男孩養大
在主播台上,因為工作需要,李文儀必須刻意放慢講話速度,也盡量不要有太多表情;然而下了主播台,她從不隱藏自己活潑愛笑的個性,而且講話表情豐富,她笑說:「我可是從小被當男孩子養大的呢!」
原來李文儀出身軍人世家,爸爸李啟聖以上校軍階退休,爺爺李運成更是官拜上將,曾任陸軍副總司令,因此家中紀律嚴明,爸爸像帶兵一樣教養李文儀和小她八歲的妹妹,該做的事、不該做的事都清清楚楚,「絕對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更不會因為我們是女生而有什麼特權,該打的還是照打。」
李文儀自述小時候很皮,會欺負妹妹,忘了帶家門鑰匙還會爬牆,印象最深刻的是,當時爺爺配有司機,「我覺得當司機好帥,有一次趁司機不在車上,就跳上駕駛座玩方向盤、排檔桿,結果不小心將排檔桿排到駕駛檔,後來司機坐上去一發動車子就往前衝,差點發生意外,後來當然被毒打了一頓。」
撒嬌也沒用 想要零用錢自己賺
李文儀還記得,小時候若想要多一些零用錢,撒嬌是不可能得逞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幫爸爸洗車、打蠟,「那時候我念小學,身高不夠,還得把車門打開,站在車子踏板上才洗得到車頂。」李文儀回想,「我覺得,父親希望用這樣的方式告訴我賺錢不容易,要有勞動才會有收穫。」
除此之外,對兩個女兒的學業,李爸爸也相當重視,雖然沒有要求每次都要考第一名,但也不能落到十名之後,「我爸爸超級嚴格,規定我要背唐詩三百首和三字經,而且連後面的註釋都要背,背不出來就別想睡覺!記得我還曾經背到半夜一點,因為很想睡覺而大哭。」
而現在的李文儀雖然有著小男生似的活潑性格,但面對長輩絕不會少了應有的禮貌,這一點則歸功於奶奶的影響。李文儀表示,小時候因為爸媽都在上班,反而是和爺爺奶奶相處的時間比較長,尤其是奶奶,總會帶她出門參加各種聚會,「她很注重禮儀,教我看到人一定要叫人;請、謝謝、對不起,一定要掛在嘴上。吃飯後筷子一定要放好,若要提早離席,要對其他人說:『大家慢用!』然後把碗筷收到廚房裡。」
雖然都是一些小細節,但李文儀在耳濡目染之下,自然學到應對進退的禮儀,「這一方面爸爸媽媽沒有時間教我,我都是從爺爺、奶奶身上學到的,現在看到很多小朋友欠缺禮貌,我就會很感謝爺爺、奶奶,也讓我現在比較知道如何和長輩相處。」可惜的是,李文儀因為搬家遺失了許多照片,因此沒辦法和讀者分享她和奶奶的合照。
爺奶帶大 學會獨立懂禮貌
除此之外,「奶奶讓我體驗到什麼是慈祥,什麼是待人處事的道理。」李文儀回憶,因為爺爺當年帶了很多部屬來台灣,因此小時候家裡可說是門庭若市,經常有人來拜訪爺爺,而爺爺和奶奶為了照顧這些舊部屬,也付出很多精神和金錢,因此即使爺爺在李文儀九歲的時候就過世了,之後還是常有人來探望奶奶,逢年過節更不忘送禮表達感念之意。「或許奶奶晚年,物質生活並不是那麼富足,但精神生活卻很豐富,這讓我學到,如果有能力幫助別人的話,比接受別人的幫助更幸福!」
而奶奶對李文儀的教導不只於此,她還教寶貝孫女兒要獨立、凡事靠自己,「所以我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就自己一個人睡,不准和爸媽睡,」李文儀開玩笑說,「要一個人面對漆黑的房間!」靠牆牆倒、靠山山倒、靠自己最好,是奶奶對李文儀的諄諄教誨,「好處是長大後遭遇挫折會比較勇於面對,第一時間不會想找誰可以靠,而是想辦法自己解決,所以我對家人一向是報喜不報憂。」
尤其是二○○七年,李文儀決定離開新聞崗位到英國倫敦攻讀碩士,在那一年辛苦的異國生活中,她從沒有打電話回家抱怨、訴苦過,「出國念書是我這一輩子到現在所遇過最大的挫折與轉折,雖然我號稱獨立,但從小到大都住在家裡,直到真的離家生活,我才知道,其實自己是一個戀家的人。」
出國留學 人生重大轉折
當時李文儀同時要面對生活和學業的雙重困難,「我一下飛機進到宿舍當天,發現枕頭、棉被都沒有,要自己馬上去買。」而學業的部分,「以前在台灣念書靠的是小聰明,還有我的考運也不錯;但是在這裡,教授要求自動自發,每個星期都要看很多原文書,還要有自己的見解、和教授討論,這是我一輩子念書最辛苦的時候,在期末考前十天還寫了一、兩萬字共四篇報告。」儘管如此,有回半夜一、兩點接到爸爸打來的電話,李文儀也沒有訴苦,只是閒話家常,直到掛了電話才狂掉眼淚。
在異鄉求學和生活,雖然日子過得辛苦,卻也打開李文儀的眼界,「因為念書這件事,讓我認識了很多來自全世界的同學,像我的好朋友愛伊莎(AYESHA),她是斯里蘭卡回教徒,每天早上五點就要起床祈禱,每天要祈禱五次;在她出生那一年,斯里蘭卡內戰開打,她整個人生都是在內戰中度過,每次看到斯里蘭卡暴動的新聞就會掉眼淚,她還告訴我很多她們國家的狀況。」以前在台灣儘管從事新聞工作,回教和斯里蘭卡仍舊是個很遙遠的名詞,然而現在,李文儀不僅對回教多了一分了解,對斯里蘭卡的局勢更多了許多關心。
「出國念書是我這一輩子到現在所遇過最大的挫折與轉折,雖然我號稱獨立,但從小到大都住在家裡,到了真的離家生活,我才知道其實自己是一個戀家的人。」
重回新聞台 挑戰自己不留遺憾
趁著念書空檔,李文儀也曾到德國、法國、義大利、西班牙等國旅遊,在巴黎地鐵上遇到熱心向她介紹當地景點的老伯伯,在巴塞隆納則差一點被扒,「這些經驗,書上沒有,沒有親身經歷是學不到的。而且出國念書後我真的深深體會到,以前從台灣看世界,視野真的很狹隘。」
拿到學位回台後,李文儀也嘗試過不同於新聞媒體的工作,包括在聽奧基金會負責尋找贊助廠商,也到策展公司服務過,這些工作經驗,讓李文儀從新聞的觀察者轉換到實踐者的角度,「讓我比較有同理心去了解真實社會的狀況。」李文儀說,「在拓展了人生不同的面向後,又回到新聞工作,我不再單純的由記者眼光、角度看這個社會,而是學會拉高層次看問題。」
再度回到新聞圈,李文儀希望能多報導一些正面的新聞,能夠對觀眾真的有幫助,而不只是茶餘飯後的八卦消息,「會選擇回來,而且選擇電視新聞界的第一品牌TVBS,就是希望可以再衝衝看、試試看;我的人生座右銘,是不希望後悔,因此我希望可以盡全力做到最好,讓自己在新聞工作上可以沒有遺憾!」
「在拓展了人生不同的面向之後,又回到新聞工作,我不再單純的由記者眼光看這個社會,而是學會拉高層次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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