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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朔:票沒開出來,沒人敢安心 差距在一兩個百分點之間拉鋸

文/南方朔    

十二月十七日三位總統候選人的電視辯論會,有一個創意似乎很好但效果卻極差的設計,那就是勞師動眾的找來十二個公民團體的代表來提問。一方面因為人數太多,另一方面則是每人祇能提問一次,不能緊迫追問,於是問者自問,答者自答,形同作文比賽,每個人都答得中規中矩,分不出真假高下。



如果公民團體能夠少一半,每個人的提問更具體尖銳一點,且連續追問,使它的對話性與詰辯性增強一點,則效果必然完全不同。這次公民團體的提問,是一次太容易的口試,徒然祇有形式,實施的效果大多數人、甚至包括公民團體本身,可能都非常不滿意。



雖然公民團體提問這個該賣的賣點不賣,使得這部分顯得有點沉悶,歸總而言,這次辯論會還是火花四濺。這次辯論會之前,國民黨正大張旗鼓運用「宇昌生技案」在打蔡,蔡在十二月十六日也用此案打馬,認為國民黨是藉著此案,動用行政司法這些國家機構在做著政治迫害。



這麼大的案子,馬當然要撇清自己的角色,蔡當然也要在辯論會上繼續反擊。於是圍繞著宇昌案,前打國民黨黨產,後打富邦獻金,這次蔡英文已反守為攻,颱風尾巴也掃到台灣首富郭台銘坐飛機幫國民黨大姿勢助選之事。





蔡柔性攻勢博得好評價 馬公共議題顯得較牢靠





蔡英文這波乃是極為成功的柔性攻勢。她用沙啞的聲音,沒有火氣的語詞展開反攻,最後在結辯時以說故事的方式展開總攻擊,表示台灣人民已使她和民進黨改變,但馬卻仍活在扁馬情結的過去,讓我們成全你,走進歷史,蔡英文和台灣人民向前走去。用這句話替她的總攻擊定場,這個女總統候選人的柔性攻勢真不是蓋的。



因此,蔡英文的反擊的確左右了人們對這場辯論的評價,辯後立即的電話語音民調,親民進黨的「三立」,當然是蔡英文大勝。甚至中間偏藍的「東森電視」也認為蔡的表現比馬好,蔡超過三萬票,馬祇有兩萬六千票。



而在平面報紙方面,最藍的《聯合報》仍是馬最好,但偏藍卻向中間移動的《中國時報》,也認為蔡的表現比馬好,蔡為三二‧一%,馬祇有二九‧一%。《新新聞》的辯後民調,總的來說,也是認為蔡略微勝出的較多。



不過,《新新聞》的辯後民調也展現了一個表面看有點矛盾,卻是很值得候選人,尤其是馬蔡反省的問題。



在辯後民調中,若問到現在就投票,你會投給誰時,答說會投蔡的為多,達四二‧二%,會投給馬的祇有四○‧○%,但問到明年一月投票時,馬又略微領先,為三六‧五%,蔡為三三‧四%,辯後的支持度馬為三六‧一,蔡為三三‧八。這種矛盾,又如同認為辯論總體表現以蔡為佳,但在各種公共議題,認為馬較好的仍達三一‧一%,蔡為三○‧○%。



上述這幾點似乎矛盾的現象,其實不難解釋。在辯論之後人們的感性認知當然是蔡略勝一籌,蔡的支持度也高過馬,但若一月投票,有其他考量,如棄宋保馬的情結就會出現。這就好像是馬的辯論總體表現略遜一籌,但對許多人而言,馬為主政的一方,他的發言自然較為實際有效,比起來蔡的理想性當然牢靠。



因此,《新新聞》的辯後民調,顯示出馬蔡的雙英對決,雖仍在拉鋸,但馬仍有極微的領先,而這種領先並不可能靠著負向的宇昌生技案打蔡變為大幅領先,但國民黨亦不必因此而懷憂喪志,好好的談政策、談措施,仍是一個執政黨最大的籌碼。





民進黨恢復舊觀實不易 仍須克服選民的疑慮感





國民黨不可能靠著宇昌案而打蔡成功,因為若要把宇昌案打成弊案,先決條件就是要把何大一、陳良博院士、中研院翁啟惠院長這些響噹噹的人物先抹黑鬥臭,而這是不可能,國民黨也擔不起責任。正因此,在這選舉祇剩三個多星期的最後關頭,國民黨已需壓制內部的好戰撇步派,也不可能直想把陳水扁當提款機,而是要堂堂正正談政策說方向,險勝之局仍有極大可能。



相對的,《新新聞》的民調對蔡英文陣營更有警惕效果。在蔡英文領導下,短短三年多民進黨就從慘敗之局復盡舊觀,這是不可能的任務。但民進黨想要贏得大選,卻必須克服許多選民心理對民進黨的不放心之感,例如兩岸關係的可能不穩定,蔡英文談了許多理念,但卻很少實質的做法。



《新新聞》這次調查,有三七‧五%認為國民黨的理念和主張與他們較接近,民進黨祇有三一‧○%等;諸如此類的回答,都顯示出蔡英文細節談得太少,因而無法消除人們的疑慮。一個政治人物不能忘了,人民對他的信心經常都是在細節中。因此在最後衝刺階段,蔡英文應把談政策、談細節放在優先,始可指望某些人克服疑慮感,把票投給她。



《新新聞》民調,一定會投票的占七二‧八%,未決定仍有八‧五%,七‧二%不知道,一%拒答,合計一六‧七%,當候選人仍在一兩個百分點間拉鋸,卻有超過一成的人仍拒絕表態,這樣的選舉情勢,縱使有人領先,也必然領先得非常坐立不安,因此我們祇能說縱使到最後關頭,祇要票沒開出來,三組候選人也沒有任何一個敢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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