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美國舞弊查核師協會」(ACFE)《2010全球舞弊報告》估計,2010年全球企業因內部舞弊所產生的損失可能高達2.9兆美元。若以此報告結論的估計基礎(5%×GNP)推估,台灣2010當年因企業內部舞弊所導致的漏損,可能高達新臺幣7,000億元。
可是,企業外觀上卻像若無其事樣子,去年報章雜誌上曾披露過的,大的如某知名上市企業CEO機要秘書,以「挾天子以令諸侯」方式浮報費用(billing scheme)案,小的如小賣場收銀員偷盜賣場陳列商品(larceny)案,或人壽保險業務員、銀行理專詐領客戶存款(skimming)案等,與上述估計金額相對照,猶如冰山露一角。這是企業舞弊案的最大特徵-「掩飾」,舞弊者掩蓋其犯行不欲人知,受害者也拚命遮蓋受害這回事,家醜不可外揚。
內部舞弊三大態樣:侵吞、貪瀆與舞弊
常見的企業內部舞弊,主要歸類成三大態樣:侵吞財物(asset misappropriation)、貪瀆(corruption)和財報舞弊(financial statements fraud)。舞弊者有三類人:老闆、中高階主管和一般員工,其中,老闆和中高階主管舞弊時,侵吞財物、貪瀆和財報舞弊樣樣都來,一般員工則會侵吞財物和貪瀆,沒有機會進行財報舞弊。雖然如此,一般員工涉入舞弊案者,占舞弊案總數的95%,平均每案所造成的損失則較低,約在新臺幣500萬元以下。
涉入企業舞弊者並無一定的畫像,男女都有,從年輕到年長,在公司裡年資從二、三年到與公司共存亡之老員工。有些舞弊者在人群中極為突出,打扮光鮮亮麗,親切和藹迷人,許多舞弊者則像2012年2月4日以前的Jeremy Lin-無人理睬。大部分舞弊者家庭生活美滿,有小孩,週日上教堂(或到廟裡拜拜、到寺裡誦經),社區內人緣極佳,案發後許多認識舞弊者的人常常表示無法置信。當然,也有一些外表看來就像壞蛋,或即將幹一票的痞子。
在舞弊者之間有兩項共同聚焦:他(她)們均發現有舞弊的機會,和舞弊期間或稍早之前,他(她)們的私生活都顯現異常奢華或財務壓力沈重。除此之外,少數舞弊者犯案動機為報復老闆對待不公,這種案例在舞弊者特徵的聚焦以外,常常使案情更形隱晦,也更難偵測。
機會是舞弊發生的最主要因素
在舞弊三要件:機會、誘因或壓力及行為自我合理化中,機會是舞弊所以發生的最主要因素。舞弊者在偷竊、侵吞或為貪瀆行為之後,還要有「別人不會知道」的把握,或能夠掩飾不為別人發現。舞弊者行為之前,必然要判斷機會是否有利於己,內控制度鬆散、薄弱,企業內部環境冷漠、疏離,人人為己,凡事事不關己,若加上老闆高管們也行為不端,讓員工們看在眼裡,有這樣的氛圍和環境,就充滿了讓舞弊者行冒險的機會。
在舞弊期間,舞弊者錢財得來容易,許多案例顯示,舞弊者全家經常到賭場勝地,高價旅遊地花錢面不改色,或買鑽戒珠寶、手錶、汽車和豪華住宅,以他(她)們家庭所得根本負擔不起。怪的是,他(她)們的老闆和同事們卻常常以為舞弊者繼承了老姑婆的遺產,誰也不敢起疑,而信以為理所當然。
有時侯,舞弊者常常因家人重病住院無力繳費,或買股票大虧,投機期貨被追繳保證金,總之,會有許多債務壓身的狀況,讓舞弊者倍覺壓力從而鋌而走險。
平均每舞弊案的舞弊期間長達18個月,這不但意味著要估計舞弊損失的範圍以及追討損失,經常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而且,也意味著舞弊的預防(prevent)也比阻止(deter)和偵測(detect)調查(investigate)來得重要。
防弊能有效降低舞弊發生 減輕損失
在舞弊案東窗事發的各種狀況中,最常見的兩種是:匿名或經由舉發熱線檢舉,以及意外(賊星該敗)。檢舉舞弊的來源很多,包括員工、客戶、供應商、和公司競爭的同業及其他等。此外,企業不必太依賴外部審計查帳能順便發現內部舞弊,除非專案委託。公司也無法仰靠內部控制和內部稽核能有效阻弊或偵出弊案。
許多企業(尤其對中小企業更是如此)並非不知防患舞弊的重要性,企業只是不知如何預防內部舞弊的方法,也不知預防舞弊的成本到底有多高?是否符合成本效益比?
根據「ACFE 2010舞弊報告」結論之一,企業防弊的成本並不會白花,相對於未做防弊努力的企業,它能有效降低舞弊的發生,及減輕舞弊損失。對於許多企業而言,下述三項防止舞弊的努力,簡單有效,成本又不會花費太大:一、設置舉發熱線(若配以舉發獎金效果將更好),二、防止舞弊的員工教育訓練,三、端正企業環境的倫理與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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