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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紀的資本主義

文章提供/會計研究月刊    

達沃斯(Davos)是瑞士著名度假勝地之一,與瑞士其他度假勝地一樣,位在山區,在不下雪的季節裡,山坡上到處是綠油油的牧草,和散布各處的乳牛。山區的乳牛頸上都繫著錫罐鈴鐺,每日清晨和入夜前的薄暮中,牧牛主人找牛和趕牛群移動,牛群身上的錫罐鈴鐺響徹了整片山區、山谷。



達沃斯也是世界經濟論壇(WEF)的聖壇,每年元月,WEF都在此舉行,吸引了全球知名商人、銀行家和各國政要來此參加盛會,談論世界經濟議題。今年元月,在會場外迎接這些1%精英的,是身上掛著「我們是那99%」標語的當地瑞士抗議人士,他們從牛身上取下的錫罐鈴鐺,則讓整個會場和會議期間,充滿了噪音。





今年WEF的主題是「大轉型」(Big Transformation),意思是資本主義需要大力改革。有意思的是,在第一場研討會「資本主義大辯論」上,主持人一開始就給參加研討會的人士拋出了一個大哉問,「二十世紀的資本主義制度,能否適應21世紀的挑戰?」結果有一半的在場人士認為,答案是否定的。





二十一世紀,資本主義的挑戰。





二十世紀的資本主義制度可能無法面對二十一世紀的挑戰。新世紀才剛開始,世界各國已普遍呈現諸多經濟問題,包括經濟不平等、經濟不平衡、財政不健全、金融業走火入魔而無力予以矯正,以及各國經濟無法永續發展,只爭朝夕,不爭千秋。經濟不平等問題極為迫切,此問題以水平的當代間貧富懸殊、所得分配惡化,以及垂直的跨世代剝奪呈現。經濟不平衡問題源於「全球化」和1990年代共產陣營崩解後,突顯出東西方工資水準原來存在的斷層,中國崛起必然帶來全球工資調整的陣痛,西方國家和鄰近(中國)國家,無特別技術門檻和無地域侷限的行業,工資被往下拉,更嚴重的是,工廠和就業機會均移往中國;1990年之前東西方原屬兩軌經濟,兩軌趨同的調整過程,全球經濟反而呈現不平衡的動盪。





全世界大多數國家財政都不健全或極不健全,然而,財政健全並非做不到,1992-2000年美國柯林頓總統主政期間,美國財政很健全,同期間美國經濟則空前繁榮,健全的財政和健康的經濟並行不悖。相反地,財政不健全,讓國家債務總額佔GNP比超過一定比例的臨界點,就會出現希臘模式或者日本模式,前者讓國家騷動不安,後者國債拖累國家經濟,陷入長期停滯泥沼。二十一世紀世界各國經濟若無法永續發展,癥結必然出在財政不健全。





過去三十年來全球金融以美國為首,過度地發達而且畸形地發展,該行業產值由占GNP的7%提昇到15%,銀行家貪婪,高階主管薪酬(包括董監薪酬)過高,與金融業朝所謂「投資銀行」、「影子銀行」發展,向市場推出各種資訊不對稱的金融商品,也發展出奇怪的會計規則、資訊揭露規範。行業內,精英人士的道德危機高漲;行業外,則全力發展利益團體遊說,以致於「法令鬆綁」在過去很長一段期間裡,蔚為世界各國主流價值觀,乃至發展出「大到不能倒」的悖論。2008年金融風暴後,歐美各大銀行所以能倖存,都靠歐美央行印鈔票出手相救,帳單則由全球各界人士來買。





已故美國馬里蘭大學經濟學家歐爾森教授(Mancur Olson,1932-1998)在他的著作《國家的興起與衰落》 (The Rise and Decline of Nations)早已洞見並警告,國家的衰落乃源於利益團體的遊說,符合該利益團體,甚至只是少數會員的利益者,可能與國家社會的最大利益相違背,遊說結果則錯誤扭曲了公共政策方向,並導致公共資源配置的無效率,結果加重了公共部門負擔,拖累了全體納稅義務人。國家裡面,當利益團體遊說力量太大時,就加劇了經濟無效率和經濟不平等,終導致了國家的衰落,這正是西方國家的寫照。





東方經濟vs.西方經濟





中國經濟崛起之後,不但「國家資本主義」(State Capitalism)之說興起,而且也呈現東方經濟將超越西方經濟局面,巴西已於今年超越了英國,印度也快追上日本,中國則在10年內GNP大餅必然大過美國。東方經濟極端者採行國家資本主義,如中國,其次者採行「政府扮演重要角色的資本主義」(Capitalism with State),如南韓、新加坡、臺灣等,東方國家由政府決定或主導經濟發展的方向,採行儒家政治,希望社會菁英來掌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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