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些物種當中做取捨有一定的難度。我們必須依事情的輕重緩急來分配資源,畢竟我們沒有足夠的知識與財力拯救所有物種。從經濟學的角度來看,拯救某些物種的代價實在太高了。從科學的角度看,我們必須考量基因、物種或生態體系,去做選擇。
利用生命樹確認物種代表的分支地位,可以讓我們依基因或演化多樣性來支配我們的資源。這種著重基因的作法有利於適應未來環境變遷加速時的狀況。使用這種方法,一些基因上相似、在演化上貢獻較小的物種就可以被捨棄。
稀有動物
倫敦演化獨特性及全球瀕危物種計畫(Evolutionarily Distinct and Globally Endangered,簡稱EDGE)的動物組織則將重點放在乏人問津的稀有動物上,例如一種長達1.5公尺的中國大鯢(學名Andrias davidianus)。過去一億七千萬年來,牠們幾乎是獨立演化的。由於其肉質在中國被視為珍饈,牠們的數量已經減少了80%。若以基因的獨特性做為投資考量,其他那些擁有近親的物種就會被排在這大鯢之後了。
也有保育策略是考慮到物種的立即危險性。物種個體數量減少是很明顯的警訊,活動的地理範圍縮小也具有相同的意義。在這項策略中,受矚目的代表性動物經常會被突顯出來。例如象徵自然的老虎(Panthera tigris)、具有國家代表意義的美國禿鷹(Haliaeetus leucocephalus)或中國熊貓(Ailuropoda melanoleuca)。然而,保護這些受矚目的物種必定會占去拯救其他物種的資源,導致保育資金不成比例的分配。
但抉擇怎麼分配資源往往很不容易。愛丁堡動物園冀望最近引進的熊貓可以為中國熊貓的保育籌募資金,這個方式不但不會瓜分掉原有的大餅,甚至會帶來更多的保育經費。
許多現有的保育政策將焦點放在保護整個生態系,例如雨林和珊瑚礁等陸上或水中生物多樣性豐富的熱門生態系。一旦能維持住一個生態系的運作,其面對新威脅時就擁有更強的韌性。但這種選擇也有它的問題,如果候鳥遷徙棲息的溼地或海龜遷徙的熱帶海灘沒有同時受到保護,牠們的生存依舊會受到威脅。
我們正處在關鍵的時刻,因此有科學家認為應該採取更積極的保育措施,包括協助物種遷徙,也就是將它們搬移到可以確保生存的新地點。在美國,將瀕危的臭雪松佛羅里達榧樹(Torreya taxifolia)移植到北邊的阿帕拉契亞山脈雖然有爭議,但已開始進行。
搬移政策
有人主張,因氣候變遷而被迫遷移的物種的一個理想去處是英國。隨著北極南部逐漸暖化,或許我們也可以考慮將加拿大北極熊(Ursus maritimus)遷移至遠北極(high Arctic)。不過,這樣的搬移主要還是會用在我們較不熟悉但瀕危的植物、昆蟲或其他無脊椎動物。
也有科學家認為,我們只要盡可能保護重要的生態系統及遷徙途徑,剩下的就讓各物種在面對壓力時自行發展出適應的方式。除了科學上的判斷會左右我們在保育上的優先順序外,我們的經濟與政治局勢同樣也有影響。很不幸的,我們目前的經濟處境對這些受到威脅的物種來說並不樂觀。
拯救這些物種的決心在於我們對自然的價值觀。野生生物可以為我們日益城市化的世界帶來驚喜與靈感。或許我們是該考慮花錢來認清野生生物的重要性,以及它面臨的難題。
止住我們的損失並正視它,才是採取行動應有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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