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默作家 馮光遠
有誰能大方地說自己是白目?當今台灣,只有2位:一是前衛生署署長楊志良,他當官時自稱是白目,但也當得轟轟烈烈,下台後還贏得人民的掌聲。
另一位就屬政治嘲諷人士馮光遠了,他可是比楊志良還早就搶得「白目」頭香,還自封「國寶級」的白目。
還好,台灣社會還容得下這些白目又可愛的人。早在1993年時,馮光遠在〈給我報報〉就寫文章力挺當時宜蘭縣長候選人張軍堂的文憑是真的,甚至找到論文《犀牛皮移植到我臉上法律效力之研究》。後來這文章還被當作文宣,演變成有名的「犀牛皮事件」,你看,台灣社會包容力有多大。
〈給我報報〉帶著嘲諷的筆調,讓多少讀者捧腹大笑,甚至笑到不支倒地。這種用另類方式嘲諷政治社會怪象的手法,一直是大眾慰藉心靈的良藥,也造就了「馮氏搞笑」的風格。
擅長嘻笑怒罵的他,其實一點也不白目。他只是先把自己搞得白目,先自嘲一番,再嘲弄別人。 「這是最高招的搞笑,」馮光遠自己也這麼說。如果一個人連自己都開得起玩笑,那別人要罵就罵不出口了。這種人一定會用更寬廣視野、更公平標準,去衡量別人、去嘲諷別人。
馮光遠的白目,連官司都搞不贏他。近年因不斷嘲諷政治人物,讓他官司纏身,他一點都不受此困擾,還透露上法庭時,因為把「踰越」聽成了「愉悅」,忍不住又在法庭上笑了。
其實,馮光遠的搞笑與白目已是渾然天成,早已是他生活的精神食糧。他說,只要自己的人生自己定義,不需要跟著別人的軌跡走,如此就會找到樂趣、找到笑哏。
暢銷作家 侯文詠
醫師不幹,跑去當作家。很多人一定認為這樣的人頭腦有問題,但聰明的侯文詠卻幹出這種事來。
對抗權威、衝撞主流,其實是侯文詠心底一直在想的事。放著醫師這種主流認定下頂級的職業不做,卻跑去當作家,有些難以想像。但只要從侯文詠的思維中,就知道答案了。「我們常活在大歷史、大使命的枷鎖下,但其實會讓人覺得有趣、好笑的,是那些小歷史、小東西」。
大歷史告訴我們:「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但人往往致力於眾人之樂後,自己反而不快樂。社會主流告訴我們要成功、要求名求利,但這過程中,求名求利就是件不快樂的事。第1,求不到名利的人一點也不快樂;第2,求到了名與利之後更不快樂,因為不滿足。人生不是單一方向發展的,可以有很多選擇,單一方向發展的結果就是忽略身邊的小東西、小樂趣,那些才是讓人快樂的元素。
「要顛覆、要打破,否則人永遠不會快樂,」他說。
侯文詠的顛覆在於,當父母在他40歲時告訴他:「兒子,你已達成我們對你的期望了,從今以後,我們不再對你有任何期望。」對兒子沒有期望?感覺怪怪的。但這卻是一種重生,讓侯文詠在心理及情感上獲得自由、釋放,不用再有為別人活的壓力,也沒有主流威權的束縛。他勇敢擁抱幸福、追求自由,為自己及家人、甚至這個社會,帶來更多的快樂。
「其實,快樂是對主流威權帶來壓抑的釋放,」侯文詠說。如果你仍被威權壓得喘不過氣,你是不可能笑得出來的。唯有你夠聰明、夠樂觀、夠勇敢,挑戰那個威權、戳破那個主流,你才能跨越限制與枷鎖,你才笑得出來。
笑是要有本錢的。能會心一笑,甚至哈哈大笑,真的是一種幸福與自由的象徵。
「我要感謝大笑,除了當我笑到牛奶從鼻孔溢出(I am thankful for laughter, except when milk comes out of my nose.)」當代喜劇大師伍迪‧艾倫這麼說。
沒錯,笑,對人生太重要了。試想,在迪士尼樂園中,小孩子跑跳不小心跌倒了,他們不會哭,為什麼?因為他們知道身處於迪士尼,有太多的遊樂設施等著他們,玩都來不及了,哪有時間哭。
人生何嘗不是如此!歲月裡,有太多精彩的事物值得你去品味體會,你怎麼能不快樂地去過每一天,而要選擇愁眉苦臉的過一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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