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影《陽陽》片尾,飾演田徑好手的張榕容揮汗如雨地往前跑著、跑著,為了追逐生命火花,人們流一點眼淚和汗水是必須的。現實生活裡的舞台人生,張榕容也是如此地在一條無盡延伸的夢想大道上跑著,「演戲時也會遇到很多不順利的事情,但就是碎碎念一下,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還埋怨些什麼。」
不將黑色的情緒留在心裡太久,是因為她心裡準備填滿的東西還有很多,「生命還有更好的事情要經過。」為了《沒有名字的甜點店》遠赴巴黎拍攝,當密集的班表攻佔張榕容的二十四小時,她的身影都在劇組裡,張榕容還是阿Q地想著,「雖然原本排的一些什麼參觀巴黎鐵塔啦之類的行程去不了,但和劇組的演員們一起聊天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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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逆光飛翔》時,她上戲時火力全開、下戲後不間斷練舞,除了面對首度挑戰跳芭蕾的龐大壓力、私生活也幾近於零,「以前我都自己吸收沉重心情,現在我會和好朋友傾訴,因為我想聽到她們說,『但妳就愛演戲啊,所以妳好好地繼續演吧。』」很多情緒,總能在聽完朋友的一句張榕容早就知道的結論之後慢慢散開,「從別人嘴巴裡說出來的這句話,特別有力量,雖然大學快畢業前,在我決定和經紀公司簽下長約、正式以演員作為自己的職業那時候,我就知道我愛拍戲所以我在這裡的道理。」
漫漫長路上,前方不會永遠筆直、順暢,「其實我也在螢幕前消失過一段時間,但是有人發現嗎?」不避諱自我調侃,如果以一個詞形容演員張榕容,應該是誠實,對於演戲這件事情,她一直是非常隨遇而安的人,「身為一個演員,應該是要過程和結果並重,當然我在乎票房,但是我總是對自己說,演完這部戲,就要準備下一部的故事,不會留在上一個角色裡出不來。」
她是正在發光的人,那種即將大鳴大放的影響力傳遞著,這次問鼎金馬的作品不只叫好也叫座,人們讚賞這顆閃亮的星星無疑是金馬影后的熱門人選,但張榕容爽朗笑道,「那是因為這部戲票房很好,以前我也是這樣投入演戲啊,可是就...。」轉彎後會遇見什麼樣的精采從來不能預期,她像流水安靜地蜿蜒著,不知不覺,已深深滲進人們的心裡,「演戲和看漫畫,應該是我人生中最認真的兩個時候,大概就是那種任何人呼喊我,我都無視的狀態,太投入了。」
專注在劇本中,張榕容雖屬於才華洋溢的那種演員類型,但她下了很多功夫,喜歡看偵探小說的她,有角色在身上,就不會進到書的世界,「我不能一次涉入在太多不同的故事裡,我就是那個人、我在她的生活裡。」強調演戲是集體的事,她在上鏡前一刻就靈魂變身,「我專心在對手演員的台詞和呼吸裡,當一名演員,不能只顧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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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時,張榕容起初還十分內斂,慢慢地,她身上那種充滿顏色、有著旋律的真實樣子就跑出來了,「我是一個快樂的人,尤其是今年開始,我學著讓自己快樂的本質更發散。」當她聽說鄭有傑導演最欣賞她快樂四射的能量,張榕容大笑,「誰不喜歡快樂的人啊?」隨即她直言自己的確是一個快樂至上的人,而她的快樂,友情功勞極大,「我可以不去旅行,也要和好朋友宅在一起,有朋友,人生多快樂啊,就算我們當下各自做自己的事,也很快樂。」
喜歡陽光的一切,這一點也延伸到張榕容的愛情觀,「我喜歡的男生一定要幽默、要願意聽我亂七八糟的蠢笑話。」即使是一個有著雕像般完美輪廓的極品帥哥,如果不幽默,張榕容也無法墜入愛河,「他要是個性太酷、喜歡沉默思考人生哲理什麼的,我會覺得很寂寞啊,但我是一個拒絕寂寞的人。」
總是詮釋勇敢、不甘放棄的女孩,張榕容卻直言,「我覺得我怎麼老是演一些心裡有很多東西、比較苦悶的角色。」雖然戲裡鼓勵人堅持夢想的那女孩,也常常感動到她自己,她期待下一部戲來個大改變,「希望有導演發現我那渾然天成的喜劇因子,很想演出一個完全開朗的角色,就像我本人一樣。」
即將到來的聖誕節日,滿是歡樂的派對氣息,如同張榕容被金馬肯定的金色時光,但她卻曾為自己設下一個五年的時間點,考慮真的不行就思索下一步。「如果對喜歡的事情無法放棄,那就要更努力的讓別人看到自己的存在。」
當然,張榕容後來用她在《逆光飛翔》裡的台詞回答了她對自己是否繼續走下去的提問,「感謝導演讓觀眾願意看進一個身在角色中的張榕容,而不是一個輪廓很深的張榕容。」戲劇舞台,有了張榕容,一切演出是那麼輕盈而自然、純粹而真實,張榕容,她還在這條路上,跑著、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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