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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得替代率不先降 年金改革難成功

整理/林竹    

2012年10月,勞保基金14年後可能破產的消息曝光,全台900萬勞工對未來退休生活憂心忡忡, 政府因此成立跨部會「年金制度改革小組」,宣布將在2013年1月底,提出年金改革方案。



針對這份即將出爐的年金改革方案,《Smart智富》月刊特別專訪國民黨智庫、年金改革小組成員之一的兩岸共同市場基金會董事長詹火生,以及民進黨年金改革小組發起人、也是2008年催生勞保年金化重要推手之一的台大社會工作學系教授林萬億,他們有以下的解讀與分析:



《Smart智富》月刊問(以下簡稱「問」):勞保年金可能「破產」引發年金改革議題,哪些事應該優先改革?



詹火生答(以下簡稱「詹」):我不會用「破產」來形容勞保的財務問題,因為除非900萬名勞工同時提領,勞保才會破產!但的確有財務壓力,因為現在勞保是政府負擔1成、雇主7成、勞工2 成,等於勞工只繳1元,但給付年金時可以領到19元,繳得少(指保費)、領得多(指年金),收支不平衡,財務才有缺口。



不過,因部分軍公教退休人員所得替代率超過90%,相對過高,讓勞工不滿,也讓年金調整不能僅限於勞保,而是不同族群的年金制度都要調整。因此我認為,應該先從軍公教退休制度開始調整,勞保只是微調。



林萬億答(以下簡稱「林」):我也認為勞保不是最優先的改革方向,優先處理的會是軍公教退休制度。銓敘部說,「軍公教所得替代率的上限是95%」,但是,1995年軍公教人員退休新制上路後,部分年資跨新、舊制的軍公教人員的所得替代率比95%還多,有的人甚至超過100%,等於你退休後領的錢,比上班時還多,這不僅加速財務缺口擴大,更造成族群、世代間的紛爭,所以我認為要改,應該要優先降低軍公教人員所得替代率。



問:該如何調整?



詹:有人說,退休公務員18%優惠存款要調整, 但1995年後考進公務體系的人,就領不到18%了,再過10~15年它就走入歷史。所以這不是改革的關鍵,要改善財務失衡,關鍵應該是調整軍公教退休給付的薪資計算基準,我建議,可用退休前3~5 年的平均投保薪資,作為軍公教退休薪資的計算基礎。



林:單獨調整18%並不會解決問題,必須從軍公教人員的所得替代率來處理才合理,既然是以在職時薪資作為基礎計算保費,退休時也應以終身繳費薪資的平均數作為基準才合理,我認為軍公教人員的所得替代率應調整到在60%~70%之間。現在軍公教人員退休金來源有2層,第1層是一次給付的軍公教人員保險金,第2層是月領的軍公教人員退撫金,應該讓兩制合一,改成確定給付的軍公教人員保險法,同時把退休薪資的計算基礎,改成最後10 年的平均薪資,才能降低所得替代率。



問:勞工退休金的部分難道不需要調整?



詹:我認為第1步應優先調整勞保基金的投資與管理,這是共識度最高、馬上就能執行的調整方法。我必須講,現在基金管理的報酬率真的是偏低,勞保基金、勞退基金、退撫基金、國民年金加起來有2 兆6,000多億元,若每年有4%報酬率,獲利增加近1,000億元,不就能逐年解決基金財務缺口的問題嗎?所以我希望能鬆綁4大基金的投資限制,開放投資公共建設、增加國外投資比例。當然,也要建立一個有效的監督機制,避免「盈正案」再發生。



林:我認為,增加報酬率,是最沒得改的!因為是把改革的責任,交到投顧經理人手上,根本是「詛咒給別人死!」,這是最推卸責任的說法,況且委外金額這麼大,不管是勞保局或投顧公司的操作人員,都要面臨龐大的道德風險,根本管不了! 這的確該調整,但不是現階段最優先的調整方向。



問:那勞保到底該怎麼改?



林:如果想讓勞保財務永續發展,就要調整勞保的所得替代率,這絕對是這次最重要的調整,在2008年勞保年金化時,我們精算出來年金給付公式中,平均月投保薪資的計算範圍是15年,也就是180個月,但送到立法院,被改成60個月,以致於產生財務缺口,這次改革,我希望改回正軌,拉長到10年。



詹:平均月投保薪資採10年計算是可行的,但要漸進式地延長,須減少對已退休、中低收入者的衝擊,讓目前仍在工作或再過幾年就退休的人,不會對未來充滿不確定感,且要讓還在工作的人,願意擔起照顧老人與自己的責任,制度才能永續經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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