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失業率居高不下,社會新鮮人就業困難,為了縮短學用落差,協助學生與就業市場接軌,提高畢業生的職場就業競爭力,從技職體系到高教體系,大專院校各科系大多會鼓勵學生參與企業實習,實行的方式可分為有無學分制、選修或必修、是否為畢業門檻、暑假期間、或一學期、或一學年、甚至到海外的實習課程,各校各科系的做法不一,但目的都相同,即是提早讓學生接觸職場,學習在學校課堂上所學習不到的實務經驗以及職場軟實力,相較於未參與實習計畫的同學,有更好的條件能獲得企業的青睞,提早拿到進入企業就職的門票。
爭取實習 提早拿就業門票
對自己未來人生有想法的學生,面臨即將到來的就業壓力,會提早為自己做準備,例如:考各種證照、檢定,亦有許多學生會選擇參加企業實習,讓自己能夠提前適應職場環境,亦希望透過實習積累實務經驗,為將來的求職增加籌碼。國內某人力銀行的調查發現,學生願意參與實習計畫的主要原因包括「取得相關工作經驗」(78.21% )、「學習社會經驗/ 了解職場文化」(66.67% )、「增加人脈」(41.03% ),遠勝於「賺取金錢」(29.49% ),目的便是要為日後進入職場提早布局。因為能進入大企業實習,若表現良好被看重,畢業後便有機會直接轉為正職人員,這種難得機會,當然要極力爭取,但要能被選中,本身實力若不夠,也沒有那麼容易。
美國全國大學與僱主協會(National Association of Colleges and Employers), 抽樣美國266 家企業所做的一項問卷調查顯示,58%的實習生在畢業之後成為公司的全職員工。根據國內某人力銀行的調查,在校期間有實習經驗的畢業生,因為提前累積職場所需知識、態度與技能,平均8 週可以找到第一份工作,比沒有實習經驗的畢業生縮短3週。起薪方面,有62%的企業願意多給25%的薪資延攬有實習經驗的優秀畢業生,足足比沒有實習經驗的畢業生高出近7 千元。暑期打工賺錢機會多,但有越來越多的學生想爭取企業實習的機會,為的就是提前為未來的職涯布局。
實習支薪與否爭議多
有趣的是,根據人力銀行的調查也發現,有22%的受訪學生可接受沒有薪資的實習工作,更有12%的學生願意支付旅費或保證金以爭取海外的實習機會。但各界對於企業實習支薪與否意見仍紛歧。一般實習計畫分為無薪及有薪制,無薪或低於一般市場水準的實習,通常會被企業誤用為取代工讀生的手段,即免費工、無薪工。若是實習生,但做的是正職的事情,是否應拿正職的待遇呢?有人認為,實習是為了拿畢業學分,不支薪也合理;有人認為,實習跟工讀生沒差別,甚至認為實習只是一種更廉價的工讀;也有人認為,實習生參與實習計畫的目的在於學習,不須承擔犯錯的責任,所以不應支薪。實習究竟是否支薪,不同情境也有不同的認定,例如:在知名企業或可學習獨特技術的實習,能獲得很高的未來就業優勢,因此不支薪甚至倒貼錢也願意。
意見如此紛歧,究竟何種狀況適用無薪實習呢?筆者找到美國勞工部的第71 號便覽(fact sheet #71),其針對營利事業單位雇主所使用的實習生,大部份皆認定為僱傭關係(employment)。實習生若被認定為僱員而非學員時,雇主將被要求至少支付最低工資以上的薪資,包括超時工作的加班費。
除非無薪實習或受訓計畫能符合下列6 項測試指標(criteria),包括:
1. 實習的過程,類似於在訓練場所接受教育訓練,即使此訓練場所是在雇主的營運設施中亦然。
2. 實習過程所學到的經驗,對實習生是有助益的。
3. 實習生並未取代正職員工,而是由正式職員的指導下執行工作任務。
4. 提供訓練的雇主,並未因實習生的參與而獲得任何利潤或利益,甚至有時候其日常營運還可能因實習生而確實受到妨礙。
5. 實習生在實習結束後,並不必然有資格獲得正式錄用。
6. 雇主及實習生皆知道實習生在實習期間並不會獲得工資。符合上述6 項指標,便不存在僱傭關係,雇主不必支付薪資及加班費,亦不須為實習生申請勞保。
綜合上述,可得知關鍵在於實習過程若能提供實習生更多職場環境所應具備的專業知識技能,越可被視為是接受訓練;實習生並非參與企業的日常運營活動,而企業的營運也不仰賴實習生的工作內容。換言之,若實習生實際參與雇主企業的營運或生產活動(例如填充、搬運、文書記帳、客戶服務等工作),則即使實習生確實有因此而獲取新的技能或改善工作習慣,但雇主仍不能排除在僱傭關係外,必須支付至少最低工資及加班費,因為雇主確實有從實習生的工作獲得好處。
美國勞工部所提的檢驗條件雖清楚明瞭,但在實質認定上是有執行上的困難。雖有此便覽的發佈,但在美國仍有數以萬計的雇主,拒絕對他們的實習生支薪,因為雇主認為他們給實習生的職涯規劃具有很高的價值,讓他們有機會突破進入該行業的門檻,這些成本都是不求回報的,所以不須支薪。不可否認的,在求職時,雇主會認為實習經驗比起在校成績更為重要,特別是在知名企業或接觸獨特專業技術的實習經驗,將更具有市場價值。
企業搶人 爭奪戰校園提前開打
不過,即便實習支薪與否未有定論,實習生想爭取到優秀的企業實習,企業想藉由提供實習機會,提前展開搶人才大作戰(war of talent) 的狀況有增無減。為了吸引優秀人才,其中不乏有提供高薪、職場導師(mentor) 及交通食宿等優渥福利的廠商,其為實習生付出的心力與成本並不亞於正職員工,由此可見許多有遠見的企業對透過實習爭取優秀人才的重視程度。根據美國一家名為Glassdoor人力資源網站對全美企業的薪資調查發現,美國企業支付在學實習生薪資前20 名的知名高科技公司,例如:臉書(facebook) 支付給實習生每月6,056 美元,相當於台幣18 萬元,已遠遠超越一般上班族的薪水。但這還不是最高的,美國軟體開發商VMware 從事虛擬化軟體的銷售,幫助客戶提昇雲端運算效率,其支付給實習生的月薪為6,536 美元,台幣約19.6 萬元,其中一位實習生回應說:「在薪水方面,我賺得比任何同學都多,工作環境方面,這裡幾乎什麼東西都是免費的,對於一名實習生而言,VMware 是一位超級合格的僱主」。
除了支付超高薪資外,為了爭取優秀人才,這些企業紛紛端出各種誘人的福利措施,包括:各種免費的美味食物、咖啡、飲料、主題公園套票、電影票、火車票、健身房、遊戲間,公司甚至會幫實習生付學費,如此優渥的條件,令人羨慕不已。但是,只有頂尖學校的優秀學生,才能擠進這些企業擔任實習生,享受這些令人稱羨的高薪及福利。這些美國企業的例子,反觀國內,雖不至於如此闊氣,相信仍不乏有遠見的企業,為爭取優秀人才而提供良好實習條件,用心培育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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