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炒店裡,幾位年輕人正為一名笑起來靦腆的大男孩餞行。酒酣耳熱之際,只見他們紛紛高舉酒杯,口裡高喊著:「加油!一年後從史瓦濟蘭回來,你就是朝田龍太郎(日劇《醫龍》男主角)了。」
殷小夢每當想起在成功嶺新訓的那天,他伸手從籤筒中抽到「史瓦濟蘭」這個國家時,台下的弟兄們發出像羅馬競技場中,勇士被推出來與獅子對抗時觀眾的歡呼聲,「我能理解他們歡呼的理由。」他平靜地訴說兩年前的往事。
外交替代役,被分發到「史瓦濟蘭」
去非洲之前,殷小夢和你我一樣,對史瓦濟蘭多少存在預期心理:那是在外交部的簡介中,全國人民愛滋病罹患率高達四成,國民平均年齡32歲(目前約40歲)的驚人敘述;是來自飢餓30公益廣告,當地人民餓到皮包骨、窮到沒錢買衣服的情景;或從最近的新聞媒體中得知,這個國家有個胖國王,胖國王有很多妃子,而且年年都要選妃。
殷小夢坦言,史瓦濟蘭是三個非洲外交替代役邦交國(另外兩國是布吉納法索、聖多美)中他最不想去的國家,但很有主見與想法的他,早已決定要花一年的時間到第三世界看看、了解當地醫療情況,在不與原有工作脫節的情況下,外交醫療替代役便是最好的方法,而他也老早把這樣的想法讓爸媽知道,一旦目的地確定後,爸媽也只有接受,無法反對。
(攝影/黃詠靖)
「叛逆」是為了幫助更多人
殷小夢有個當醫生的老爸,但決定披白袍並非受到老爸的影響。一直說自己很叛逆,他所謂的「叛逆」是:看到不好的事情,就想與對方站在同樣的位置,而且他想要做得更好、幫助更多人。小時候殷小夢曾想當老師,因為他遇到一個只關心自己分內事的「壞」老師,他便立志長大要當個「好」老師,教出更多好學生、幫助他們成長、走上正途,甚至影響他們變好。
上高中後,更懂得思考人生的殷小夢,發覺除了老師外,當醫師可用更直接的方式幫助人,甚至救人一命。因此,儘管他的數理科成績很好,生物科較弱,在他的堅持下,爸爸也無法勉強他念理工,只能支持他有興趣的醫科。「從小到大,只要我與妹妹的行為合乎規範、不是很離譜,爸媽基本上都會支持我們的決定。」
人生中最奇幻的一場漂流
「我很幸運,自己的航海旅程並沒有隨著醫學系畢業而終結;相反地,透過申請上外交替代役而來到位於非洲的史瓦濟蘭,倒成為我人生中最奇幻的一場漂流。」殷小夢說,很早以前聽學長把醫學各科的實習,當成是每座靠海的城市,實習醫生便是遊走在各科間短暫停留的水手,因而他也把自己到第三世界的醫療替代役,當成是一場少年醫師的奇幻漂流。
回國後,殷小夢經常與年輕學子分享非洲行的見聞。(攝影/黃詠靖)
其實,殷小夢在出國前便已取得醫師國考執照,已具備醫師資格,因此,他在史瓦濟蘭可做的事,與一般醫師能做的處置差不多。他在當地具有百年歷史的首都醫院(相當於我們的台大醫院)擔任外科醫師,但是當地醫療設備、藥物,相當於早期的台灣,人員與醫療管理甚至更落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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