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停止莫名其妙的政情,就要停止莫名其妙的操作;若要停止莫名其妙的操作,就要停止莫名其妙的解讀,更要快快修訂這部莫名其妙的憲法。否則就如王作榮老先生說的:這是會誤國的!
什麼人上來就出現什麼政情。馬英九上來之後,藉著原來已有的莫名其妙憲政體制,透過莫名其妙的解讀,造成莫名其妙的操作,便結構了新的政情。當然,這個新的政情也跟著莫名其妙了起來。
中華民國憲法在制定當時,就為了限制蔣介石的權力,在民主黨派與蔣介石相互角力的情況下,弄成一個既非總統制亦非內閣制的非驢非馬體制。
經過李登輝、陳水扁前後八次的修憲,該修的沒修,不該修的倒修了一堆。由於都是在位的總統主導修憲,再怎麼修都不會修成內閣制--怕失去權力;但也不肯修成完全的總統制--怕承擔直接責任。最後便美其名曰「雙首長制」,這是最根本的莫名其妙。
馬英九上來之後,鑒於前任陳水扁權力的無限膨脹,又鑒於標榜遵憲、行憲、守憲等自設的政治使命,因此既無視於憲政體制的荒謬(不符權責相依的原則),又不從雙首長制國家的實際案例去理解(比如當總統與國會多數黨皆為同黨時即向總統制傾斜),而揚言由行政院長負責,總統則「退居第二線」。這是一個令人錯愕的莫名其妙的解讀。
在這個莫名其妙的解讀下,操作面便出現了這樣的現象:執意避黨權唯恐不及,一昧視立委有如蛇蠍。往好處說,是自我牽制不令權力過大。往壞處說,是把黨與立委看成穢物,充分反射其不沾鍋的特性,要在政黨政治這個常理上以不食人間煙火獨樹一幟。
其莫名其妙就在,如果黨確是穢物,何以當初競逐過黨主席?爭取總統大位時,何故不與黨劃清界限?如果立委真無一人稱頭,又何必在立委選舉時全面背書、一一站台?那麼為何在坐上大位後翻臉如翻書,對之竟相應不理?
就算黨與立委真的全是穢物,如果祇知以躲避為策,那「出淤泥而不染」這句話豈不成了廢話?其實,要做到真清高與真堅持,必須大膽走進淤泥裡去,避免接觸祇不過便於成全假清高。何況,於政權之維繫及政策之推行,能不勞他們扮演角色?
因此,黨與立委的「可厭性」,也被馬英九莫名其妙的操作方式給掩蓋了。持平地說,即或黨籍立委對監委的審查心態及「作」掉了四個人選,非無可議之處;但事出總有因,原因就出在馬英九既未事前尊重,也不於提名後溝通,既對立委不禮貌,也未展現出對被提名人足夠的舉薦真誠。若非吳伯雄、王金平等人還曾有過努力,被刷下的何止四人?馬英九應作如是觀。
馬英九莫名其妙的解讀,終又造就了劉兆玄莫名其妙的操作,「蘇花高」或「蘇花替」的宣告便出於此。馬老是自居「第二線」,才有了劉竟以「第一線」的身份脫口宣告、馬「嚇了一跳」這件事,不管事後怎麼拗,馬不知道劉會在那個時間做這個宣告,總是事實。
其實,劉兆玄哪敢真正自命第一線?他這個憲法上所謂的「全國最高行政首長」,不但上面有個全民以高票選出來的總統,在莫名其妙的憲法下,他連立法院的同意權行使都不須經過,比起任何一個考、監委尚不具選票基礎。在講求民意基礎的民主時代,他的權力來源豈有足夠的正當性?他怎麼還能有再一次的莫名其妙的操作?
總而言之,若要停止莫名其妙的政情,就要停止莫名其妙的操作;若要停止莫名其妙的操作,就要停止莫名其妙的解讀,更要快快修訂這部莫名其妙的憲法。否則就如王作榮老先生說的:這是會誤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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