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了12年總統,在卸任多年之後,還是到處演講,接觸到很多年輕人,說實在話,他們都很上進,也很能吃苦耐勞,尤其是今年3月的太陽花學運,讓我看到這些少年家的潛力,台灣的未來就要靠他們了。我有很深的感觸,那就是許多孤軍奮鬥的年輕人,真的很需要我們這些大人來扶一把,替他們創造機會,因為從無到有太困難了。
太陽花學運讓我看到了年輕人的活力和領袖特質,但是我期許少年家,要開始建立自己堅定的信仰,有明確的目標,若是遇到挫折,一定要忍耐,保持冷靜、謙虛的態度來應對;再來便是要大量、廣泛的閱讀,充實自己。舉我自己為例,我一直以來保持大量的閱讀習慣,時時吸收新奇的資訊,這樣思想才不會僵化,才能保持一顆開闊包容的心。
我大約12、13歲的時候就確立了自我,那時候自我意識很強,修煉、吃苦樣樣來,對生死議題也很有興趣,但找不到答案,我開始相信神。
我小時候學台灣話、日本話,十多歲開始讀論語,看到孔子說:「未知生,焉知死。」但我想,人最重要的就是死這件事,應該是,「為了死,活著的時候要做什麼事」,讓我心裡有很大的震撼,這句話孔子講顛倒了。
我相信,一位領導者要有堅定的信仰,如此一來,包括整套的歷史觀、思想和策略視野,才會有清晰的方向,讓群眾得以跟隨;但是又不能太過於自我、太獨裁,好像自己是皇帝一般。在中國的傳統極權社會中,皇帝自稱寡人,但我們並不是,這是有差異的。
法國哲學家笛卡兒有一句名言:「我思故我在」。他是第一個提出自我的人,直譯就是我思考,所以我存在,也有肯定自我的意思;日本作家細野浩二有一本著作《永久的生命》,將夏目漱石、魯迅和我的思想中,相似之處互相連結;我的看法是,不要太過於耽溺自我,以自我為中心,而是要脫古知新,勇於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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