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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國榮:國寶人壽早就不是我的了!

文/黃琴雅    

八月十二日下午五點半,金管會主委曾銘宗突然宣布要接管國寶與幸福兩家人壽公司,並對這兩家公司的董監事限制出境三個月,還將移送檢調單位調查,尤其國寶服務、福座開發的大股東朱國榮,還被點名是國寶人壽的實質負責人。

「國寶人壽早就不是我的了…」朱國榮拿出三份文件,證明自己在四年前,就已經把國寶經營權賣給葉佳瑛。但他同時也幫後段班壽險業喊冤,「金管會限制後段班投資業務六、七年,要我們增資,又不給我們業務做,手腳全部綁住,這樣如何經營下去?」


朱國榮稱自己是金主變債主,債主變業主,業主變苦主。
以下是朱國榮對買國寶經過、介入龍邦及台壽保爭議的自述:
股權賣葉佳瑛,金管會清清楚楚

最近,外界對我朱某人有很多臆測,認為國寶人壽董事長葉佳瑛是我的人頭,我才是國寶人壽實質的掌控人。

事實上,早在二○一○年七月五日,我就將國寶人壽賣給葉佳瑛了,當時我們簽的預定買賣合約,簽約過程都有律師公證及錄影存證,也有把DVD送給金管會存檔,金管會可以查的。

國寶人壽主要是由福座開發所控有,福座開發持有國寶七八%股權。葉佳瑛的成威投資,於二○一○年與福座董事長譚興甫簽署國寶人壽預定股份買賣書,我賣給他兩億元,當時葉支付我五千萬元現金,一億五千萬元是開本票。

二○一一年一月二十日,我接任福座開發董事長後,又與葉佳瑛簽署一份增補契約書,確定雙方買賣關係,並且將國寶人壽的董監事派任及人事權等全歸給他,我沒有再插手任何事務,即使葉佳瑛還沒付給我剩下的一億五千萬元。

二○一二年十二月,為慎重起見,我們再簽署一份股份買賣契約書,正式將所有股權過給他。權利與義務都給他了,我真的不是國寶人壽的大股東了!

所有專業經理人都必須經過金管會嚴格審核,若金管會說葉佳瑛是人頭,可以去查查股權,持有超過五%金融業股權就必須向金管會報告,何況葉佳瑛的成威投資持有超過七、八○%的股權,金管會怎會不知道?

能賺錢的業務都禁,後段班死路一條

曾銘宗接管保險公司的做法,我認為非常對,而且應該早點接管,否則每年的利差損,就足夠拖垮國寶了,而且愈早接管,問題愈小,處理的難度愈低。

○八年金管會逼我們增資,當時官員當面直接說「不增資,就依法接管」,我就說「趕快接管!」但後來他們都不接管,只要我們這些後段班,每年意思、意思增資二、三億元一下,卻又不開放業務限制給後段班,這要我們這些後段班怎麼活?

金管會早在○八年就不准我們買房地產,投資股票也僅限大型股,債券也只能買BBB以上,更不准做新業務,可以投資的項目非常少。但國寶每年的資金成本要四‧六%,問題是我如何在有限的投資項目中賺到四‧六%?金管會沒給我們投資、獲利的機會,國寶什麼都不做(後來也被限制幾乎什麼都不能做),以六百億元的資產來算,每年就要賠將近三十億元。

加上,○八年時的國寶董事長鮑正鋼,非常支持馬英九,也對台灣經濟有強烈的正面期待,且符合當時時空環境。於是,大買大型權值股,希望能趁勢搭上經濟起飛的順風車,結果遇到金融海嘯慘賠…。

當時國寶被金管會要求每十五天要回報投資標的,金管會不准國寶把這些權值股放在長期投資項目下,還在最低點要求我們賣,使得○九年財務缺口擴大到六十多億元。後來又要國寶多增提二十九億元的責任準備金,把資產欄搬去負債欄,若加上每年利差損虧三十億元,六年來帳上淨值缺口早就超過二百五十三億元了。

很多人以為國寶財務缺口二百五十多億元,是被搬走的、是掏空,真有這麼簡單容易嗎?每年主管機關的金檢非常仔細,幾乎是每一筆的投資和交易都會用放大鏡來檢視,只要任何媒體有報導、傳聞訊息有風吹草動,或主管機關稍有疑慮,馬上就派人來做專案調查。

再加上主管機關對於所謂的「後段班管控」從來就沒有鬆懈過,公司內部各種稽核制度和法律遵循的要求,絕不比任何一家「前段班」公司來得寬鬆,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任何人想從中獲取不法利益,幾乎比登天還難。

還有人說,這些年來房地產漲這麼多,國寶還大虧。但他們不知道,國寶房地產一間都不能買啊!葉佳瑛加上我,在國寶期間,沒有做過一件房地產買賣案。

在長期低利率的環境下,壽險業是不做任何事就會賠錢的公司,而現在所算的財務缺口,是帳面上的負債,不是現在就要賠的。也就是說,你現在六百億元的資產,一百年後,給五十三萬名保戶的理賠金額是八百多億元,是「未來」要付出去的錢不足,國寶「現在」面臨的就是這個問題。

只想買不動產,國寶是附屬品

外界對我一個金融門外漢會買國寶人壽都很好奇。○七年時,北海福座創辦人林萬出,與其他股東發生爭執,他拿一部分股權來賣給我。我當初買的是福座的股權,而福座又持有國寶人壽幾乎百分百的股權,因此,當時我只擁有福座四分之一的股權;愛投資房地產的我,只想要福座,國寶人壽只是附屬品。

當時,我天真認為要賺到資金成本四%很簡單,我跟其他三位股東說,你們可以把房地產部分交給我,我一年可以幫你賺一○%;一年內賣不掉,我負責買下,若有一件賣不掉,我就辭職不做。但當時國寶人壽董事長曾慶豐一天到晚怕我搶他的位置,很提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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