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興航空GE235班機墜毀基隆河,引發外界質疑,意外遠因是否來自機師人才匱乏,導致線上機師頻頻過勞,才讓意外發生機率也跟著升高。一場空難,讓「機師荒」議題再度浮上檯面,航空業的勞動條件也成為民眾關注焦點。
台灣機師到底有多缺?根據台灣民航局統計,去年十二月底為止,本國籍領有證照的飛行員共二一五一名,其中正駕駛一○四九名、副駕駛一一○二名。若加上外籍駕駛員二六○名,則營運飛航的駕駛員共有二四一一名。
薪資不如人,留不住人才
比起二○一二年底的數字,雖然多了二百多名機師,但機師人才仍有缺口,民航局標準組組長林俊良就坦言:「未來三年內的機師缺,會到二百到三百名。」
不過「機師荒」並非近兩年才出現的狀況,早在○七年國際航空運輸協會(International Air Transport Association,簡稱IATA)就指出,全球航空面臨嚴重危機,必須加緊腳步培訓人才,才有辦法因應商業航空事業的發展。加上近年中國航空業發展蓬勃,為了因應飛航需求,頻頻祭出高薪向海外招募人才。全球航空需求增加,鄰近中國又高薪挖角,讓台灣機師人才迅速流失,光是○七年一月到八月,就有四十名機師出走。
「中國的航空公司正駕駛一個月薪資一.七萬美元、韓亞航空是二萬美元。我們的正駕駛,一個月不到九千美元!人往高處爬,你不能說是別人挖角,要問我們的航空公司為什麼賺了錢卻不願意多加薪!」談起台灣機師勞動條件,資深教官、機師工會總幹事于皓瑋感嘆,台灣薪資水準不如國外,航空公司當然留不住人才。
培訓速度趕不上需求成長
「薪水高還是其次,台灣的航空公司制度與管理問題,才是留不住人的主因!」機師工會成員王先生(化名)就指出,台灣的航空公司讓第一線工作人員嚴重過勞,另外升遷、加薪制度不明確。勞工想爭取權益,「但是航空公司連團體協約都不願意簽」,久了之後大家「心委屈了」,有人挖角當然掛冠求去。
資深機師陳先生(化名)也表示,台灣航空公司的企業文化總是以「獲利」為優先考量,「機師反映飛機出狀況,上面的人可能還覺得你找麻煩。我也曾聽過某航空公司,飛機明明有些問題,仍要求機師飛出去。」
分享相較之下,國外航空公司對於飛航安全的管制嚴格,也尊重第一線工作人員的判斷,公司文化差異難免也讓人想出走。 「現在台灣的航空公司根本變成機師補習班,拿到證照的,一有人挖角就走了。」一名空服員私下表示,雖然航空公司一開始會要求簽約二十年,企圖用合約綁住機師,「違約金幾百萬元,可國外薪資是台灣好幾倍,算一算如果划得來,違約跳槽的還是大有人在。」
過勞飛行還沒有違法?
加上過去十年台灣曾一度因為經濟不景氣、SARS等因素衝擊了航空產業,台灣人才只能出走找機會,機師工會發言人陳蓓蓓說:「沒想到這幾年航空業開始發展,但人才一時補不進來啊!」陳蓓蓓指出,一個機師從毫無飛行經驗到取得證照可擔任副駕駛,至少也要兩年、三年時間,培訓速度趕不上需求成長,人才缺口自然增加。
另外除了國際需求增加,讓國內機師往海外流動,新航線的設置也刺激了航空業人才的需求量。前民航局長張國政就指出,這幾年航空公司增加不少直航航點,也買了不少新飛機,新機種當然需要更多樣的機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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