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喜歡萬茜的,記憶點是金馬獎的一襲黃袍加身,操著有點低沉的嗓音,在台上說著:「沒想到,真的沒想到。」印象中該是帶點男孩子氣的角色,現在卻在面前說著:「別再叫我『萬爺』了,其實我挺女人的。」當對坐的兩個人都開始大笑,就算一秒鐘,也覺得不管她是不是某人的女朋友,在聊天的此刻,我們也都能讓萬茜成為心目中期待的那個人。
實話是,不太知道該怎麼下筆寫萬茜,絕不是沒什麼好寫,而是她太像身邊朋友中的一個類型(當然臉蛋不包含在內)。這樣說或許有些主觀,畢竟單因要和她拍照就臉紅心跳的也大有人在(亦親眼目睹過),看著T恤素顏走進攝影棚的她,在閃光燈下瞬間轉為流亡貴族的氣場,就先暫時把一切賴在颱風讓通告差點取消的餘悸上,再次認真地從頭梳理起。
萬茜 是你女朋友。 攝影/Ajerry S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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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髮建立的人生。 攝影/Ajerry S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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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髮建立的人生
出身湖南,在軍人父親的嚴厲管教下打大,與其選擇正面忤逆,她藉著點性格中不服輸的叛逆成分,用考學方式逃出老爸的職掌領地。高中長沙,大學上海,自己笑稱「應該是散養大的」,除了獨立自主外,還帶著點不容易被動搖的固執勁,「我個性算是比較強勢,你要說的非常有道理,我才會聽你的」。
難想像如此的萬茜,也曾經是長髮披肩的偶像唱跳歌手,「那時候我唱的歌都不是我所喜歡的,對我來說很痛苦,但為了工作,我必須要這樣子。」唱片公司市場調查後的定位,塑造成了穿著短裙、lady打扮的少女思懷,一張專輯、幾張EP,盡管得了幾座新人獎,也總覺得「比我唱得好的人太多了,我好像是黯然(從歌壇)退場一般,當時給自己壓力非常大,整個人狀態是非常灰暗的」,直到終在2009年,確定要把唱歌這檔事徹底放下。
「以前滿混亂的,我不知道自己哪一點會更被大家接受,哪一點是最真實的我」,沉思,決心有個新的開始,於是剪短了留了十年的長髮,「以前同學跟我說:『老萬,我看到真的你了』,我才恍然大悟」,而那些存在於被美化包袱中的硬氣個性,也隨著一點一點被翻了出來。
非典型仙姑。 攝影/Ajerry S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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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仙姑
「我都說我是在歌壇混不下去了,才來演戲的(笑)」,好似沒什麼地不經意說出,當時也必定有所掙扎,「一開始也不太滿意自己的作品,因為沒有找到真正的個性是什麼樣子,現在更自信、更知道自己擅長什麼。」能做如《花非花霧非霧》中白海華般的嬌蠻女漢子,能做如《軍中樂園》中妮妮般的嫵媚女人,而最新賦予的靈魂,則是在《青田街一號》中因欠債而被迫在夜總會通靈賺錢的仙姑。
「剛拿到劇本的時候,覺得這個劇本很酷,很多黑色幽默,很值得去挖掘,包括人與人之間的接觸,每個人心中善念和惡念的拉扯。」不管是角色上原來偏冷調的設定,還是後來帶點可愛的版本,都在戲中佔了一定的厚度,而談到詮釋上最困難的事,「應該是要一次演很多個人吧!」台客、女鬼、老頭,被附身的當下,也要講臺語及模仿不同的身形、氣口,這或許也要歸咎點導演李中像是實驗般的拍攝模式,才能讓角色不斷去碰撞、探討當下發生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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