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新聞專科學校畢業。70~80年代是台灣知名演員,50歲時轉作電影製作人,作品有《囧男孩》、《艋舺》、《翻滾吧!阿信》、《總舖師》等片。2010年榮獲第47屆金馬獎年度傑出台灣電影工作者獎。
2008年是台灣電影關鍵的一年。魏德聖的《海角七號》在8月上映,一掃國片多年的低迷,開出了5.3億元的票房,帶來國片復興的濫觴。而就在《海角七號》上映兩周後,9月上映的《囧男孩》,因為沒有大卡司、主角又是小孩、導演是新人,都指向不利的結果,沒想到最後開出3,450萬元票房,沒賠錢還賺了一筆。回想起當時的不利條件,《囧男孩》的電影監製李烈坦白地說:「那真是奇蹟。」
今年57歲的李烈經過人生的大起大落。當年原本念新聞,卻意外進了電影圈當了演員,18歲就少年得志,享受走紅成名的滋味。演到31歲,她決定離開電影圈改去中國經商,沒想到最後卻以失敗告終。回到台灣雖然一無所有,但經商失敗的經驗,在她身上逐漸轉化成未來的養分。
後來她擔任經紀人、電視製片,從幕前到幕後,思考自己在電影圈能扮演的角色,繼續關注著台灣電影圈。由於台灣電影向來是「導演制」,以導演的意見為重,更是由導演負責籌備資金。她發現,過去一直都是用土法煉鋼、走一步算一步的方式拍片,「拍電影應該可以不要這麼辛苦。」
擔任《囧男孩》監製時,李烈看到台灣華納電影公司在宣傳期的規劃,學到美商公司操作電影的流程和思考模式。她認為,當時讓《囧男孩》得以翻身的,正是台灣華納電影公司在宣傳期的操作。
回頭看當初李烈為製作電影所做的決定,無論是為《囧男孩》籌錢而抵押自己的房子,或是在《艋舺》只有題材,連一毛錢都還沒有的時候就談妥電影檔期,都是一場場的豪賭。連在《囧男孩》賺來的錢,都不是先拿去還銀行貸款,反而是直接投入下一部電影《艋舺》。最後結果證明《艋舺》票房非常成功。
「那時候不會有人想投資電影,因為所有的電影都是賠錢的。」她解釋,當時找到的投資人都不把電影當成投資案,而是在幫助圓夢。一個健康的產業,不應該完全仰賴天使投資人的好意。李烈認為,好萊塢的電影工業強大的原因就是採「製片制」,由監製了解市場、把關預算,導演只要專心創作。而電影公司多半上市上櫃,不只是拍片不用擔心籌不到錢,電影更是一門有機會賺錢的投資。
她思考,台灣能不能也把電影變成產業?於是2014年10月底,李烈將自己創辦的電影公司「影一製作所」登錄興櫃,轉向資本市場,成為台灣史上第一支電影股,預計在2015年第三季正式上櫃。
問李烈影一登興櫃之後,做電影的方式有什麼不一樣嗎?「現在選擇的案子必須要以市場做考量。」她解釋,還是要先用市場會喜歡的電影讓根基鞏固,才有機會去做自己想做但不一定有商業價值的片子。李烈也要求每年由影一自己製作的電影至少要有2∼4部。不只是為了向投資人交代,也是希望規模化,穩定的產出電影,才能持續培養和訓練好的電影人才。
跑在台灣電影圈最前端的李烈,同樣得面對變化和挑戰。為了贏回網路時代流失的觀眾,好萊塢用高科技打造炫目的英雄片,讓人非得看大銀幕才過癮;中國則有阿里巴巴的娛樂寶,讓人買基金投資電影。但回到台灣,李烈認為都不可行。
「台灣還沒有條件和資格去拍用太多高科技的電影。」台灣市場太小,大量使用科技元素會大幅提高成本。又因為台灣和中國的文化差異太大,不可能去圖中國的廣大市場。而基金或群募眾籌拍片的形式,她認為在台灣頂多是當成宣傳來操作,不會是核心。
面對網路新媒體的競爭,李烈倒是認為新媒體幫電影開了新的路。因為大銀幕的優勢和體驗無法被其他工具取代,新媒體反而讓電影多了行銷的管道。
對於台灣電影的未來,李烈態度樂觀。「故事一定是電影的靈魂。」她指出,這一、兩年來,市場上的台灣電影類型越來越豐富,就像影一最近製作的《青田街一號》,就是國片少見的犯罪喜劇動作片。而類型越多,也就越有機會跟國際市場接軌,讓台灣電影走出去。李烈坦言:「雖然辛苦,但必須要這樣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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