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眉毛都能出賣你的情緒

一款可以測量你的眼睛、鼻子、嘴巴甚至皺紋尺寸的軟件。你怎麼能判斷「一個人到底是開心還是憤怒」？

給學生朋友的提醒：你以為上課走神時可以瞞過老師嗎？再想一想吧。在不遠的未來，一台手提電腦上將顯示著一個即時監控著全班注意力的函數圖，這足以將你出賣。到2015年年底，美國和加拿大多達1000所學校將使用一種監控學生的技術，切斯頓（Rich Cheston）說。他是聯想製作教室管理軟件的部門Stoneware的首席問題官。

Stoneware要將情緒分析學納入其產品中，用以追蹤課堂內的注意力。情緒分析與面部識別類似，要依靠面部表情的視頻來實現。老師「在教學時可以看到這個軟件，從而決定何時採取糾正行動」，切斯頓說。他的產品在9月推出，隨後會面向學校進行推廣。

過去幾年，一些大企業，如聯合利華和可口可樂，曾使用情緒分析學去更好地了解消費者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並訂製行銷和廣告戰略。調查公司Crone Consulting表示，有十幾家企業正在製作此類軟件或支援其研發。該市場的領導者包括聖地牙哥的初創企業Emotient，以及麻薩諸塞州沃爾瑟姆地區的Affectiva。聯合利華依靠Affectiva的情感分析來評估消費者對其廣告的接受情況。Emotient的產品則用到Stoneware的課堂產品中去。前者還同NBA的金州勇士隊一起測試了軟件，研究觀眾對場間舞蹈等活動的反應。

Crone Consulting稱，情緒分析軟件的全球市場今年不到2000萬美元，到2016年將超過1億美元，並可能在5年內上漲至100億美元。這種軟件可以用於個人電腦、汽車（當司機分心時發出警告）和智能手機，與現場的或錄影的面部表情視頻一同運作。不同公司的產品工作方式也不相同。Affectiva的軟件追蹤面部的幾個點，如眼角、眉毛。它的演算法還可以偵測到人們大笑、皺眉、假笑時面部紋理的變化。通過訪問囊括320萬個面部視頻的資料庫，Affectiva稱它可以高度準確地識別面部表情和感情。它的軟件逐幀地處理視頻片段，從而報告出使用者的情緒狀態，從快樂到悲傷，或是從驚訝到平靜。它通過自己的情緒識別演算法對應資料庫中的圖像，進行情緒檢測。

「這是一種被動的方式，不去問人問題，而是單純地觀察他們的情緒反應，」Affectiva行政總裁蘭根威爾德（Nicholas Langevold）說道。該公司表示，他們對於一些情緒的分析，準確率高達90％以上。3年前在特拉維夫創辦的初創企業Beyond Verbal擁有一個包含150萬種聲音的資料庫。這家公司分析聲音的聲調，從而在逾40種語言裡辨識出超過300種情緒變化，準確率達80％。

品牌顧問公司奧特米特集團（Altimeter Group）的資料情報分析師埃特林格（Susan Etlinger）表示，該軟件還需驗證。「你怎麼能判斷在某一時刻一個人到底是感到開心還是憤怒？」她問道。她還表示，這其中同樣存在道德上的考量，因為這些被研究對象可能並不知道這些事情。

「面部情緒分析」這一研究領域可以追溯到上世紀70年代美國心理學家埃克曼（Paul Ekman）的研究成果。「我過去想，這可以被用於科學研究。」埃克曼說，他和幾個同事一起研發出了測量面部動作的方法。Emotient公司採用了他的系統。埃克曼說，他擔心這項技術的一些用途可能會侵害隱私權。在他威脅說要從Emotient公司董事會辭去顧問一職後，埃克曼表示公司現在正在解決他的擔憂。

微軟（Microsoft）已經研發出了一些應用程式的模型，可以通過活動手環和心率監測器上的皮膚感測器來追蹤情緒。它們會在用戶高度緊張的時候發出警報並提供緩解壓力的對策。研究部門負責開發該程式的一些僱員通過桌上的水晶分享情緒，這種水晶會在使用者傷心、難過、緊張、無聊等情況下變換顏色。「你的同事可以幫助你從負面情緒中出來，讓你感覺舒服一些，」微軟研發經理切爾文斯基（Mary Czerwinski）說，「不過一旦老闆走進來，他們就會把它藏起來。」—Olga Kharif；譯 江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