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一次的採訪,心中原本想像是,一大票人簇擁著阿妹來攝影棚,然後一進門登高一呼「哈囉你們好,我是張惠妹!」,沒辦法,她舞台上的形象太鮮明。另個畫面是,you know,天后,依舊是一大票人簇擁,她面無表情的進門,所有人公事公辦,聽她針對採訪問題說著官方答案,只和自己團隊的人聊天。但是,並沒有,事情完全剛好相反,阿妹只有經紀人和助理跟著,一進門就脫帽、摘下太陽眼鏡向我們鞠躬握手,一個一個地問我們名字,和我們雙眼直視、面帶微笑,絲毫沒有架子。會這麼驚訝其來有自,阿妹原本的形象很平面:她是山裡面來的女孩,登上天后的位子,事業上精益求精不斷往上攀爬;她保護感情世界,不洩漏蛛絲馬跡。阿妹的位子越高,人們看她的樣子越模糊,大家都隔了一層罩子在看天后。其實,天后亦凡人,我們親近了這位天后私底下的平凡生活,讓她的面貌更立體,面對面聊她的敏感、脆弱和愛情後,才真正認識一個平凡、真實的張惠妹。
站在前面擋風擋雨的大姐
Saya:姐姐個性很獅子座,村莊裡頭要辦什麼樣的活動,哥哥都會找她出主意,這次元旦的豐年祭,她贊助整個村莊在辦活動的地方蓋了很漂亮新的廁所。之前我也是一個人在台北,姐姐會照顧我會教我,有的時候像朋友有時像老師。
鄔裕康:她的家庭觀念很傳統,她是一個非常會照顧人的人,她會把她愛的人的事情放在最前面,被她愛的人非常幸福,在一個關係裡面她永遠是站在最前面擋風擋雨的那個人。
小 S:阿妹母愛強烈到爆點,只要有朋友訴苦她就會義無反顧的照顧,像我們去她家喝醉到像屍體橫躺,她是會收拾好一切照顧我們的人。
從小因為環境的關係,兄姊在外工作賺錢,阿妹在家裡照顧大妹和Saya,這樣的故事,大家都不陌生,而部落族人也會特別關注張家人的「動態」,最明顯是豐年祭,阿妹說「我在元旦豐年祭的前一天,不管工作到多晚一定都要回台東,以前爸爸還在的時候便注重這點。我們第二天一大早想多睡一下,爸爸都說不可以,因為大家都在看張家的女兒有沒有穿好傳統服裝出來了。」對原生家庭的依靠與重視,由這段話可見一斑。事實上,阿妹當初上台北並非尋找明星夢,只是為了要照顧家庭、分擔大姐的責任,「大姐本來是我們家經濟支柱,她非常的辛苦在做她的事業,她在林森北路開店,從以前幫別人工作到現在有了自己的店。我從念高中開始就想等我畢業,唯一的責任和目標是要幫助大姐。等到上台北之後在大姐的店,之後接觸到 pub,才剛開始玩團就被唱片公司簽了。」因為這個美麗的意外,才有了今天的天后。
滿分100分她要120分
鄔裕康:她要嘛就不做,要的話就要最好,做卡門歌舞劇時,她承受很大壓力,她不會把壓力轉給別人。當時我寫歌詞,我們都是第一次嘗試這個工作,我們當時常通電話,她會開玩笑叫一叫之後又繼續埋頭努力。
Saya:非常的努力跟用功,有時在家裡都會聽到她在房間練唱,工作之後只要還有力氣她都會上網看她自己的演出。像這次跨年她上網看完之後,就很生氣當時耳機一直塞不進去,蠻追求完美的。
天后不是一天造成的,訪問過程中,阿妹不只一次說到,剛出道就爆紅,她根本沒做好準備,一切事情來的太多太快,她不知道如何應付,也不懂得該怎麼問,無形中築起一道牆,牆外的人以為她很好,牆內的她不知所措,當時帶著她走過這片迷霧,也奠定她日後工作總是全力以赴的關鍵人物,就是小燕姐,「我永遠記得有次我在豐華唱片因為工作的事情大哭,沒有人敢來跟我說話,小燕姐跟我說,我這幾年經歷過的事情有很多人是十幾二十年甚至一輩子無法經歷的,她說要嘛就是堅持信念,另一種就是不要、放棄。這席話對我後來影響很大,我沒有灰色的地帶,我要就是堅持下去,不要的話我就是不做了,當我覺得要做,就是全力以赴。小燕姐是用很心疼的方式跟我說,妳可以做得到,但妳要自己做選擇,當時聽完之後我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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