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carious employment
薪水低、福利少、保障少、高風險的勞動。
如賣場服務員、臨時工、派遣勞工、部份工時者。
失業率五.○三%的背後,有一群被隱藏在統計數字外的工作者。
他們薪水低、福利少、缺乏保障,隨時可能丟掉飯碗。
他們佔了全體勞動人口的近二○%,有將近兩百萬人。
在愈來愈彈性化的勞動市場裡,藍領、白領、社會新鮮人,全都被捲進微薄就業大潮。
政府的救失業政策,救了誰?又能救多久?
新工作年代,個人該如何突圍,累積自己的職場競爭力?
月光照亮了台南縣安定鄉港尾村的廟口,七點半,鼓聲急催,廟前擠滿了拿三叉、長刀、盾牌準備排演宋江陣的三十六將。村民圍繞著,好像這是港尾村許久不見的熱鬧場面。
小小的港尾村只有三千人,平日都是老人或小孩,看著眼前這批難得的壯丁,村長石明宏眼利地觀察,很多年輕人失業從南科、竹科回來了,「以往宋江陣成員是四十歲,現在二、三十歲佔了三分之一強。」
三十歲的鄭建榮是其中一員,受這波無薪假影響,他決定每晚花三小時到廟前練宋江,兩個月一萬五千元的薪水,他說是打零工順便強身。
沒工作的人想找一份工,有工作的人因為收入嚴重縮水,再找另一份工作。
把鏡頭從鄉村轉到都市。
從桃園通往機場的林口山上,兩旁的荒地近來長出菜苗;許多被南亞科及附近工廠解僱或休假的作業員或工程師,不是試著找第二份工作,就是在路旁挖地種菜。
當全球各國把焦點集中在「救失業」時,台灣政府也努力透過擴大公共支出,試圖把今年失業率壓到四.五%。
但有個更艱鉅的挑戰正考驗著台灣社會,因為從北到南,自都市到鄉村,有為數百萬的勞動者,已經落入「微薄就業」。
彈性卻脆弱的就業市場
依照歐盟的定義,「微薄就業」指的是:收入少、工作狀態或環境不安全、保障不足的勞動。常見的賣場服務員、台北橋下的臨時工、近幾年流行的派遣勞工、以及部份工時者,都是主要的微薄就業者。
台灣究竟有多少微薄就業族群?
如果從主計處的定義來看,每週工時不滿三十五小時者,為微薄就業者;根據統計,二○○七年下半年的平均人數有五十一萬,二○○八年下半年已增加到七十六萬人。
但若加上工時正常,但工作條件較無保障的契約工、外包工、派遣勞工,文化大學勞動暨人力資源系助理教授李健鴻指出,根據學界的估計,可能高達一五○到兩百萬人口,約佔全體勞動人口一五%到二○%。
就業環境的彈性化,早在管理學家韓第的《大象與跳蚤》一書中揭示,隨著知識經濟的來臨,未來會有更多SOHO族或自由工作者。
專為大企業進行高階獵人頭服務的奧雅國際職業顧問公司總經理楊士漢也指出,勞動市場的彈性,使人們對工作的選擇更加多元,他們依照自己的體力、腦力、家庭、經濟等狀況,在人生不同階段,尋找符合需求的工作方式。
勞動彈性化的好處的確不少。只是,當全球經濟陷入長期不景氣,工作機會大幅向買方市場傾斜,多數勞工「被迫」選擇進入中低階的勞動彈性市場,成為微薄就業者。
這群中低階的微薄就業者,薪資與福利常被壓縮。
主計處調查,微薄就業者的經常性薪資僅為全職者的四七.六%;其中,佔比重最大的二十五萬兼職工作者中,有四六%沒有勞保。
而這場微薄就業的狂風暴雨,已從藍領吹到白領,數量還在擴大。
桃園國際機場航空站裡,行李寄放員過去原本是機場正職員工,這幾年也因政府外包給派遣公司,使這群行李寄放員的薪水減為約兩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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