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教授:奧運雖未成功,能與您共跑一跑,對我這小選手也算受益匪淺。『笑語燈前老少儒』。我若有時間,寫下爭取辦奧運的經過,也為中國歷史留下分紀錄。郭冠英」。(此為一九九九年我給唐德剛的信。「老少儒」出自唐德剛致張學良詩,唐老我少。)
唐德剛曾說:「寫一個人的傳,你要比他自己還要瞭解他。」
失之交臂
唐德剛說的是李宗仁,遇到張學良,他當然視此為不世機遇。他要寫本The Book而不是a book。
可惜,沒寫出來,但在寫的過程中,他比「他自己還瞭解了他」,瞭解了一個a person。
唐德剛後來很感慨的說,張的歷史,多已公布於世,但你我講,就算對,仍祇屬小道消息;祇有他本人講,才屬第一手。可惜一件晚年的好事給弄壞了。
唐又說:「我以前沒見張,從歷史資料來評張,見了張,對他的看法有很大的不同。瞭解了一個人性格對其行事決策的關係,以前的資料是死的,見了本人才活了起來。」
張學良是一個太子豪傑,李宗仁是一個平民英雄,兩個人都稱副,一是副司令,一是副總統,但張學良不論是少、是副,他幹的卻是大事,但是李宗仁即便是幹到正,他仍是蔣介石的副手,他仍未能改變蔣所畫的局面;而張學良扭轉了乾坤,不但改變了中國的歷史,甚至改變了世界的歷史(唐語)。
李宗仁死後有知,當最感快慰的即是其徒後見張學良,張說:「蔣介石就是李宗仁說的那個樣子,一點不錯。」
張學良還握了拳說:「馬歇爾說得對:『蔣先生就是抓權不放。』你說不幹了,你還是在那幹什麼?李宗仁怎麼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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