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台北與上海的直航，將這兩個兩地最時尚城市，拉近到81分鐘的飛行距離，但和我們同樣在大都會裡catwalk比靚也比腦袋的上海女人，妳又了解多少？其實，了解上海女人不一定要基於我們是否可能跟她們有工作上或愛情上的牽連。在現代都市裡，女性是最為難的一群人，面對美貌、面對工作與家庭、面對愛情等，全世界的女人都有難題，於是乎，陪伴不一定要來自於身邊的朋友，遠在另一個城市、擁有不同價值觀的女人們，可能是我們更好的生活導師。
於是，ELLE希望帶著台北女人出發，我們雜誌動員了台北編輯部的所有編輯，也取得在上海工作的中國ELLE雜誌編輯群的協助，以兩地女性編輯們為樣本，完成了有趣的「ELLE雙城女性微型調查」。希望在這個規模小但親密感很夠的調查中，可以以小窺大，看到真正的上海女人與台北女人。因為對照過她們，我們會更清楚自己倒底是個什麼模樣。
上海女人全力扮靚
台北女人追求自在
「衣服是一種語言，隨身帶著的袖珍戲劇，」大家心目中最經典的上海女人張愛玲早就這麼說道。想要深入雙城女人的不同，必定要從衣著開始。在問卷中，90％台北編輯們表示，她們每天只花30分鐘以下的時間打扮自己，而上海編輯們則有27％，每天會花半小時到1小時的時間打扮自己。「好好打扮是個歷史習慣，」中國ELLE雜誌編輯總監曉雪表示，上海女孩的會打扮是全中國聞名的，尤其對於細節相當用心，絕不會衣服沒熨、或衣服上有汙漬就出門，裝扮時間是長得有道理的。
我們也因此看到上海編輯們在服裝上的花費遠高於台北編輯們。上海編輯們平均將收入的近40％花在服裝上，而台北編輯們則僅花收入的20％，此外上海編輯們買過最貴的服裝、配件單品，價格平均為8100元人民幣，換算成台幣約為40000元，遠高於台北編輯們的平均價格25000元！因為一胎化，在結婚生子後還可能會從父母手上拿到零用錢、又講究品味的上海女人，買名牌時其實不必太考慮自己的薪水。
中國作家王謙曾在《女人中的女人──上海女人》書中描述，「打開上海女人的化妝包，都是些真正的世界名牌，衣櫃裡的情形也差不多，雖然有貧富的分野，但總有可圈可點的幾套，等待著盛宴時刻的。」在中國時尚雜誌工作5年的余光照在專欄中也曾描述，上海女人「身上入時而又有氣質的打扮，走到哪個國際大都市的街上都是流行的風景」，而他上海的女性朋友和他一起出門看房子時，雖然穿的大部分是小店工廠貨，但竟也搭配著就算打折時買也很貴的Balenciaga黑色裙子。
雖然兩地的ELLE編輯們，都5成以上在工作日必定化妝，不過即便在假日，也有27％的上海編輯們堅持化妝，天天呈現自己最好的一面。而當我們問到一定要化哪些妝容？化妝包裡有哪些東西？我們也看到上海姑娘們對於可以加強嬌媚度的睫毛膏、眼線特別重視，而台北女孩比較重視底妝、腮紅、修容等，可以讓自己的膚質和臉型看起來更好的妝容，有趣的是，台北編輯們中，竟也有1/5是連化妝包都不帶的，與上海編輯們帶著各種化妝品隨時維持妝容精緻度的態度大異其趣。
而台北與上海女人的高跟鞋鞋跟也有2吋以上的落差，有8成的上海編輯們表示最常穿2吋以上的高跟鞋，美化身材比例和呈現女人味，但有6成的台北編輯們卻是最常穿著平底鞋。
「上海女人真的很愛漂亮、很會打扮！」目前有近一半的時間在上海生活的廣告人吳心怡大嘆，上海女人化了妝，就要人家看得出來她的精雕細琢，「沒有抓到別人的眼球，就是失敗的，也因此假睫毛甚至是不少上海女人每天的必需品，」吳心怡分析，上海女人非常自覺到自己是要被觀看的，而台北女人則是知道自己要什麼、非常自在的，她們不認為女性魅力必須要在高跟鞋上展現，沒化妝、穿平底鞋也可以出去玩，「她們認為行動自由自在、做自己是更重要的。」
上海：沒抓住別人眼球，就是失敗
台北：與其漂亮，不如有想法
而問到打扮性感的頻率，台北的編輯們也保守多了，44％表示完全不會做性感打扮，而上海編輯們，則有47％表示每個月會有1-4次做性感的打扮。而問到展露的部位時，受調的上海編輯中，有67％表示會選擇露胸，但台北編輯只有20％敢露胸，此外上海編輯選擇展露身體部位的人次也將近是台北的兩倍。「上海女人是很性感的，她們非常知道自己的身材上的優勢，哪裡漂亮就露哪裡，」在北京成長、上海工作的中國ELLE雜誌編輯總監曉雪觀察。而吳心怡則認為，上海女人更敢於表達女性性徵的部分，「因為外國人多，在上海露胸比較不具有爭議性，同時她們也不是乖乖牌，本來就敢做這樣的打扮。」
當問到上夜店的理由，雙城女性最大的差異是，有23％的上海編輯們認為，上夜店也是為了「打扮與展現自己」。張愛玲曾說過，「裝扮得很像樣的人，在像樣的地方出現，看見同類，也被看見，這就是社交。」那樣的心理，或許是上夜店只為了「和好友Hang Out」、「跳舞玩樂，瘋狂一下」的台北女人所不能理解的。
曾帶起上海晚上最熱鬧街道之一的汾陽路商圈、上海寶萊納餐飲總經理陳黎明對上海女性的社交夜生活有獨到的觀察，陳黎明說，上海女人選餐廳、夜店，除了要有音樂、要能跳舞，那裡還要能讓她是被觀看的。「她們感覺自己是去給人家看的，去給其他女人男人看的，能被觀看是很重要的一件事，」陳黎明形容。
而當問到：妳覺得自己漂亮嗎？上海編輯們全數認為自己漂亮，平均漂亮指數為78.2分；而台北編輯中有80％認為自己漂亮，平均漂亮指數為73.75分，但另也有20％自認不漂亮，假若將自認不漂亮者的分數以0分來計算，那麼台北的平均漂亮指數，只有不及格的59分。關於上海女人對外貌的自信，陳黎明表示，「上海女人皮膚白、骨架小、胸部豐滿，比例非常好，穿什麼都很好看，也很會搭配服裝，」她說以天生條件來說，上海女人真的普遍比台北女人漂亮。
不過台北的編輯們，其實沒那麼在意自己看起來漂不漂亮，80％的人希望自己被別人讚美的部分是「有想法」。而上海的編輯們則相當在意別人的眼光，不但在外表方面希望被讚美「臉蛋漂亮」、「身材好」，內在方面也期待被視為「內涵氣質佳」、「工作能力強」、「有想法」、「善於照顧另一半／家人」，在各面向的期待都遠高於台北女人。
上海：重視自我，73％感到生活平衡
台北：家庭優先，不平衡也不快樂
台北的都會女人，總覺得家庭與工作是不可抗拒、也不可克服的兩難，但上海女人們並不認為如此。80％的台北編輯們表示，有可能會因愛情或家庭而辭去工作，她們填答的理由包括「家庭比工作重要」、「家庭是一輩子的事」，扛起重重的家庭責任感。但上海的編輯們不一樣，有53％表示，不可能會因愛情或家庭而辭去工作，她們填答的理由包括「不喜歡也不善於做家庭主婦」、「自己能平衡好家庭和工作」，決定的理由在意的是自我感受。
或許也就是因為想法的不同，台北女人在工作、感情／家庭與自我之間，感到相當不平衡，有70％的台北編輯感到生活不平衡，卻有73％的上海編輯們感到生活平衡，同樣的工作型態，感受完全相反。
進一步要雙城的編輯們以1～100呈現自己的快樂指數，台北編輯們有70％感到快樂、30％感到不快樂，綜合平均快樂與不快樂的評分，平均快樂指數只有39.5，而上海編輯們卻有93％感到快樂、只有7％感到不快樂，平均快樂指數為65.5。「上海女人當然快樂啊，因為不論是養家、做菜、打掃、洗衣服、所有事情，都是男人要做的，」陳黎明分析，上海女人最重要的天職，就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讓老公帶出去有面子，其他的事都是不需要有壓力的。此外由於一胎化的關係，上海女人多半有公婆與爸媽樂意幫忙帶孫子，經濟上也相對無後顧之憂。
而當問到最想要一份什麼樣的人生禮物？台北共有67％渴望得到「幸福的家庭」，此外則僅偏好「環遊世界的旅程」（22％）；而上海女性的想望則相當多元，除了47％選擇「幸福的家庭」，還有人選擇「完美的情人」（13％）、「環遊世界的旅程」（13％）、「成功的事業」（7％）以及「不虞匱乏的財富」（7％），比較多顧及自我的想望。
上海女人：百變爭取愛情，真愛可以創造
台北女人：挑男友，身高比收入重要
當遇到心儀的對象，雖然雙城的女性都不會主動邀約，但台北女性比較矜持，最多人（50％）選擇「先做朋友，再看情況約會」，也有20％會「完全被動，等待邀約」；而上海女性則會採取隱性的主動攻勢，最多人（47％）選擇「會創造機會，但要由對方邀約」。陳黎明分析，上海女人絕對不可能直接開口邀約男性，「她們會覺得那多丟臉！但是她們卻敢拐個彎，問對方『那你為什麼不邀我去吃飯呢？』」
那麼第一次約會，雙城女人各自會拿出什麼樣的特質，來吸引心儀對象呢？上海女人比台北女人更特別會展現自己的「性感美麗」（53％）與「體貼溫柔」（47％），同時「大方得體」（80％）、「清純可愛」（33％）的一面也是不會放棄呈現的。「上海女生心眼比較多一點，她們非常知道什麼時候要表現出什麼樣子，今天可以性感、明天可以清純可愛，可以多變，」吳心怡比較道，但台北女生再怎麼刻意表現，還是不會偏離自己的本質，因為她們比較想做自己，不會以婚姻和愛情做為成功的指標。
而台北與上海，兩地的女人巧合地分別平均交往過3.5個與3個情人。但都有1半比例的編輯們覺得不容易找到對象，但大家對於一輩子單身的接受度如何？兩地都最多人表示「不擔心，不管幾歲都可以談戀愛」、「不接受，會繼續積極尋找對象」，但是台北編輯對於單身較持正面態度，不乏有人認為「一輩子單身也很好」（17％），但上海有更多人表示「不接受，因人生無法圓滿」（25％）。
到底，什麼樣的男人讓她們不願意交往呢？80％的台北編輯表示最不能接受「能力比自己差」的男人，再其次是不能接受「身高比自己矮」（70％）、「收入比自己低」（40％）的男人；而上海女人也是最不能接受「能力比自己差」（87％）的男人，再其次是「收入比自己低」（47％）、「身高比自己矮」（33％）的男人。可看出台北女人相當在意另一半的外貌條件，而上海女人則比較在意另一半的收入。
講著吳儂軟語的上海女人，生活中應是處處嬌媚，問卷果然呈現如此，不論是「希望增進感情時」（67％）、「需要安慰時」（40％）、「雙方意見不同時」（33％），上海女人都會向另一半撒嬌。但有趣的是，台北女人也不惶多讓，各種情境下，會選擇撒嬌的比例只落後上海女人一些些。
而當與好友喜歡上同一個男人，台北與上海的女人們會如何抉擇？台北與上海編輯們大多都選擇「不爭取也不退讓，由男方選擇」，但此外，台北女人們會偏向「退讓，成全好友」（20％），而上海女人們則會傾向「爭取，與希望好友公平競爭」（20％），甚至可能會有「爭取，希望好友退讓」（7％）的心情。中國ELLE雜誌編輯總監曉雪認為，「上海女人骨子裡是不怕競爭的，她們會勇敢去做自己想要的選擇，在感情裡也是如此。」吳心怡也同樣認為，上海女人是不退讓的，雖然大部分人表面上是由男方選擇，「但是她會想盡辦法讓男方選擇她，相較之下台北女人比較天真浪漫，相信若是真愛就會怎麼樣，可是，上海女人認為不去爭取的是傻子，真愛是可以創造的。」
在被譽為「東方巴黎」上海，上海女人們追求時尚和貴族式的驕傲，當世界上的人們都要來到繁華上海找機會，但上海女人們也像活在紐約般，強悍爭取所想要的一切以及愛情。而台北，相較之下像是北歐都市般的小而優質了，成長在幸福中的台北女人們，自信是內建的，一份安適自在展露在她們的臉上與身上。
同樣以女性姿態在大都會中尋找自己的位置，不論身為台北女人，或是上海女人，我們都能體會，那種在傳統與現代、出格與規範之間婉轉徘徊、掙扎游移的滋味，面對那些棘手的事，有時候，我們需要靈巧與使一點點小壞，有時候，我們需要無懈可擊的單純與天真。我們彼此是最好對照的鏡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