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瓷器大師王俠軍先生的作品展中,意外地見到許多老友。展覽場上的作品,充滿古老文化氣韻,且紮實地結合現代生活思維,讓我的心洋溢著人生美感。但這時使我內心翻騰的,卻是老友訴說她與母親之間,一段令人動容的故事。
住在鄉下的老太太,不辭辛勞、勤儉持家,是孩子心目中永遠的寫照。因為外燴辦桌是家中的祖傳行業,因此所有孩子自小就得幫忙。直到各自成婚,並有了自己的事業,才脫離了他們所謂的「夢魘」。身為女兒的老友非常孝順,雖然事業有成,仍不忘常探望家鄉的老母親。
某年母親節,她照例回家陪伴母親,也計畫帶母親到處走走,吃頓大餐。友人說:「一到家,車都還來不及熄火,我媽就急忙從屋裏衝了出來,叫我快點快點。我嚇了一跳,以為發生什麼事,原來她又要去外燴。害我也跟著緊張起來,連忙幫她搬運食材和炊具。」餐畢後,她看見別人的家庭正歡樂地唱歌慶祝母親節,心中備感委屈。一邊洗碗,一邊淚眼撲簌地對母親說:「為什麼人家可以過母親節,我卻要在這兒幫你做這些事?我們又不缺錢。你知道兒子媳婦,為什麼都不敢回來的原因嗎?就是怕你這樣啦。」
連珠砲似地追問,並沒有讓母親難過或生氣,只得到母親溫柔地回應:「我不是為了賺錢。你知道嗎?這個家庭從他們祖父那一輩開始,不論婚喪喜慶,都請我們包辦所有的外燴,到現在已經三代了。我雖然不缺錢,還是感謝他們對我的信任,這是我答應的原因呀。再說他們已經習慣我們的口味,如果我不來,他們就得重新找別家,會不習慣哪。」明白母親感恩的回饋與體貼的心後,原本發洩完畢的友人,收起淚水的情緒再度潰堤,此次,是一種頓悟與感動。
「我為什麼這麼自私,總是只想到自己的立場?原來母親節的意義,就是讓母親開心,而不是給她大的紅包,陪她吃昂貴的大餐而已。」從此以後,友人總是順著母親的心意,陪老人家處處尋找成就感。圍繞在她身旁聽故事的我們,都紅了眼眶。
真正的孝順,就是陪父母親做開心的事。親愛的朋友,今年該如何慶祝母親節呢?願所有的母親,都能順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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