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看這天上的雲,總是定定地不動,也許在800年前,它們也曾這樣定定地在這片天空讓人看著。想到這兒,就覺得時間與人的關係真的很有意思…。」通往萬古樓的半山腰茶館裡,經常在香格里拉和麗江之間往返的大哥悠悠地說。
與他比鄰而坐的我隨著他的喃喃自語,望去眼前一片藍得不能再藍的天、幾乎靜止不動的雲以及整片古樸的四合院建築,突然覺得這座古城也許從它建城初始便已經把時間給定住了,我看到的是800年前的歷史,漫步其中的是800年前的石板路,感受的也是800年前至今依舊靜謐的氛圍。
「凝靜」是我唯一想到能用來描述麗江的形容詞,好像即便再經過幾百、幾千年,它還是依然會以最安靜的姿態在時間的洪流裡兀自停住,不管外頭的世界如何變換、前進,這座山城就是這麼心甘情願地在山的環抱裡享受遺世獨立的幸福,它不動就是不動,這城裡,唯一流動的,是人。然後,我和這位大哥成了朋友,一杯雲南小粒咖啡、一本用簡體中文書寫的麗江旅遊書、兩種不同口感的香菸、三個分別來自北京、福建和台灣的陌生人,還有幾朵一整個下午都沒怎麼飄動的雲,時間感覺過了很久,看了錶發現不過才聊了3個小時,天都還沒暗。在麗江的生活總是這樣,時間很長很長,長得就像靜止了。』
從麗江旅行回來後,我在部落格寫下這段話,看了照片的好友說那裡果不其然是個很「止」的地方,七個月後,當我因為工作再次踏上麗江的土地,才發現我好像沒有離開過那裡,熟悉的街道、空氣、人情味,全像是這山城的風格,清清楚楚地凝在我的腦子裡。
不同的是,一個人旅行凡事從簡,住的是麗江盛行的「客棧」,這種以當地傳統民居宅院為主體改建、裝潢的民宿精緻實惠、風格獨具,來自各地的旅人白天相約出遊、賞玩麗江風光,夜裡便邀喝著聚在一起飲酒談笑,中文、英文、各地方言夾雜的對話有時好笑、有時難懂,卻一點也無損人與人之間最純粹的真誠。這次入住的是Banyan Tree Lijiang麗江悅榕庒,當我們隨著蜿蜒的山路經過一個又一個熱鬧的聚落終於來到悅榕庄,才驚訝原來如此僻靜、幽遠的麗江,竟還有個這麼精雕細琢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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