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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了，校園裡出現了一畦菜圃，肥碩翠綠，還有說明牌，同學們常駐足賞菜，看來比網路上的開心農場鮮活多了。這原本是塊貧地，荒蕪多年，連野草都長不好。負責種菜的陳班長在翻土時混了些有機肥，待菜苗初長又灑上尿素，一個月後就有了這盛況。同學們評論這是氮肥飽飽的好結果，確實如此，人造氮肥是地球能養活68億人的大功臣。
我在菜圃邊提了個反證，說肥土不一定好。新竹有個蓮花寺，周邊是個貧瘠的宅地，這裡長了四種罕見的食蟲植物。它們能吃肉取得氮源，而其他植物無法長在這薄地上，於是蓮花寺的豐富食蟲植物就名聞遐邇了。然而10年前突然有人偷倒了大量建築廢土於此，客土裡的氮肥滋養了茂盛芒草，珍貴的食蟲植物被遮蔽而勢微了。當年我在課堂上以此為例，說明經營穩定生態系之不易，但萬料不到，今日氮肥竟成了世界危機之源。〈濫用氮肥，禍害全球〉提出了駭人警語，說氮問題比碳嚴重，人造氮肥正摧毀環境，並威脅生物多樣性和人類健康。
世界人口仍持續成長，為增產糧食，氮肥問題會更加困難。解決之道是要清楚了解植物如何吸收和儲存氮肥，再從育種和施肥方式來降低氮的污染。台灣在這救世行動中有了好進展，〈氮入氮出——植物對氮的吸收與運輸〉是中研院蔡宜芳的現身說法，這項成就見證了基礎研究如何為應用科學奠基。
我好湊熱鬧，10多年前也曾擠在人堆中看屠鯨，利刃劃開鯨皮，露出厚厚的脂肪層時，眾人驚歎。這條小鬚鯨在宜蘭擱淺，運到了台中，在自然科學博物館的廣場上解剖。研究員取下部份組織做標本，剩下的大量肉、油和內臟就當廢棄物處理了。現場似乎無人討論老病而死的鯨魚在自然界的命運，其實就是問了也沒答案。現在謎底揭曉在〈鯨屍孕育的深海樂園〉，原來海底同時有近70萬具鯨屍在崩解，各式古怪的生物陸續進駐分食，而這過程竟然可持續達半世紀之久！
我摸過鯨膚，那真是光潔平滑。鯨豚是哺乳動物，原該是身覆毛髮，但顯然是為了水中生活而裸身無毛，那麼同是哺乳動物的人類，又何以褪去體毛呢？〈赤裸的真相〉說的是人何以為人的故事。
※延伸閱讀：
‧赤裸的真相
【更多內容請見《科學人》2010年第97期3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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