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與家裡房間的天花板、牆壁、地板都是紅色的;床鋪是粉紅色的;手機上掛著綴滿繽紛色澤的卡哇伊;非常喜歡台灣,因為怎麼會有這麼友善的地方;還想要再去印度旅行,因為「很難把印度的景色變成自己的照片,因為它的色彩居然比我還厲害,所以我一定要贏過印度」,蜷川實花身體力行著她的彩色人生。
拍照時候,我特別喜歡拍一些鮮豔、可愛的東西,然而如果光只有這樣,照片是很無趣的,所以我會加入一些「有毒」的元素。
斑斕的色彩濃度、人造花、放肆狂野的不羈……。就像每一個甜美女孩的心裡,都其實存在著黑暗面一樣,對我來說,那是一個非常有趣的世界。
攝影棚裡,不時可以聽到蜷川實花爽朗的大笑聲,她的人和她的作品很像,熱情、開朗、卡哇伊,然而在恣意奔放的同時,卻又隱隱約可以讀到一種壓抑的緊張感。
成長於一個演藝家庭,媽媽是演員,爸爸是劇場知名導演蜷川幸雄,她的堂姊妹也早在她青春期時就已經出道演戲,這樣的背景讓她從小就有著一種想要趕快做點什麼的急迫感。
她曾經想當演員,一度想當畫家,後來發現原來自己真正喜歡的,是攝影。參加日本各種各樣的攝影比賽,一次又一次的,在挫敗與肯定的交錯中,尋找更多新鮮的可能,藉由不斷發現的過程,成為當代旗幟鮮明的女攝影家。
日本攝影界對她的評價很兩極,有人激賞她在影像表現上無所拘束的自由,有人卻對她的正統性保持懷疑,在凡事必須按部就班的日本,沒有經過傳統工作室的訓練,沒有一步一腳印的在傳承中累積功底,怎能稱為攝影家。
蜷川實花從沒打算走「正統」的路,事實上,當清楚自己想做的是攝影之後,她就已經打定主意不跟任何人學。
因為我想拍照的唯一理由,是我想要擁有一件能夠隨性自由發揮的事,對我來說,那是屬於自己既重要又同時神聖的一個領域。
常常她只是透過按下快門的這個動作,讓「蜷川實花」變成更為具體的存在,那可能是熱情流動的血液,可能自我內在底層的某種風景,也可能單純就是一種感受……。
我覺得那是一種幸福感。她說。拍照的時候很幸福,為了拍攝畫面尋找道具、挑選布料、決定花材的那個瞬間很幸福。
我喜歡這種會讓自己覺得快樂的東西,就好像當你看到天空會覺得天空好漂亮,當你看到花,會感受到一種繽紛的燦爛情緒一樣。
從入行當攝影師至今已經十六年,或許隨著經驗的累積,不需要太多思考就可以按下快門,然而攝影所帶給自己快樂,卻像是個永遠的進行式。
它讓我清楚感覺到自己的存在。所以我的夢想是,即使有一天變成了歐巴桑,我也要一直一直的拍照,因為它讓我感覺幸福,而我,想要一直一直快樂的生活。蜷川實花大笑著說。我喜歡現代極簡的風格,牛仔褲更是我的基本配備!
《更多精采內容請看2010年4月號VOGUE雜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