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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尚頑童 高堤耶的離經叛道服裝

玉山    


離經叛道,驚世駭俗,狂放不羈,古靈精怪的奇幻地,充滿馬戲團式的魔幻色彩,這是尚.保羅.高堤耶(Jean-Paul Gaultier)的創作風格。

永遠反叛,永遠給人驚喜的高堤耶,不但是時尚界的鬼才,也是引領時代風潮的創意大師。或許你對這個名字並不熟悉,但是你一定對瑪丹娜當年引起一陣話題的尖錐胸罩外穿的裝扮,印象深刻,是的,就是出自這位時尚界的頑童高堤耶之手。在1990年代時不但掀起了一股不小的話題討論,更在往後的20年間,帶領了一股內衣外穿的流行風潮。

他就是永遠創造話題,永遠不按牌理出牌的,人稱時尚界壞小子─尚.保羅.高堤耶。

此次由台北市立美術館和法國裝飾藝術博物館共同主辦的《幻羽舞影—時尚頑童高堤耶與編舞家蕭畢諾舞台服裝展》,是高堤耶與與蕭畢諾的精彩跨界展現。展期自5月29日至8月15日止。

這是北美館繼2005年《薇薇安.魏斯伍德的時尚生涯》後,再次為台灣觀眾呈現國際著名時尚服裝設計師的藝術成就,現場共展出145件男、女舞衣、配件、手稿、舞作劇照與錄影。展場設計以黑色為基調,淡金色的燈光照射在垂掛的銀色珠簾,形成如鑽石般的閃爍,搭配自地面投射的發光亮體,隨著人體模特兒的展示台延伸,整體形塑出既前衛又神祕的舞台效果。


前瞻性
引領流行元素
《幻羽舞影》舞台服裝展品,典藏於法國裝飾藝術博物館(Les Arts Décoratifs)所屬之「時尚織品館」及「穆蘭國立舞台服裝及編舞中心」,這些珍貴的館藏品來自蕭畢諾與其所屬的舞團BARC慷慨的捐贈。法國裝飾藝術博物館於2007年時,為慶祝高堤耶30年的服飾創作生涯,規劃展出這一系列風格迥異的作品。

此次與北美館合作的展覽作品,即選自兩位藝術家自1983~1994年間共同合作的12齣舞蹈戲劇服裝、配件等,不僅是舞蹈與服裝的跨界演出,更重要的是當時被認為矛盾、挑釁、不合時宜的設計,卻從中預告了21世紀的流行符號,如混搭民族風,內衣外穿,男女合體,馬甲連身裙等,都是現今的流行元素。

由此可見,高堤耶極具前瞻性的精神。

引領風騷30年的搞怪天王高堤耶與擅長表現七情六慾的法國現代編舞家瑞琴.蕭畢諾(Regine Chopinot),由於兩人的創作理念相互契合,且相互欣賞,共同合作了12齣的現代舞劇。高堤耶為蕭畢諾成功地打造了具有時裝感的舞台服裝,且讓服裝本身成為舞台極為搶眼的表演元素之一。

他所設計的服裝,在舞台上即是演員,它們有自己強烈的主張,使得舞者必須透過服裝的語言去伸張自己的肢體,必須順應服裝的束縛感,在其中尋找呼吸的缺口。

大大不同於以往的舞者,盡量以輕便貼身的舞衣來讓其方便活動;高堤耶所設計的舞衣往往強烈地牽絆著舞者,禁錮著舞者的身體,讓舞者不能隨心所欲地張揚肢體,而是不斷地和服裝衝突,妥協,然後再衝突再交融之後的一段舞者與服裝的精采對話。自此服裝不再是舞者的襯衣,而是同樣具有個性的一名演員。

高堤耶與蕭畢諾的合作,成功創造了一種新型態的演出語言。


獨特性
反服裝反舞蹈
擅長以炫麗、誇張、光怪陸離的服裝造型來嘲諷現代人性的種種弱點,是高堤耶的獨特風格。如「喘不過氣」橋段,從頭套、緊身短背心、馬甲、吊襪、高筒靴等。全面地束縛著舞者身軀,使其難以呼吸,藉以諷刺女人的身體長久以來被外在服裝所禁錮的情況。

「假期記憶」橋段,掛滿回收物件的騎士夾克、以宗教畫象為背部裝飾的外套等,盡現高堤耶運用拼貼手法、嘲弄揶揄制式的社會觀念。

兩人的合作,以1985年所推出的「服裝秀」現代舞劇在當時最為轟動。「服裝秀」是由約20名舞者、演員與模特兒共同演出一場半時裝秀、半芭蕾舞的表演,內容共分14個不同子題。

蕭畢諾的編舞概念是讓舞者隨著布料剪裁、織品結構、色彩變化而動作,進一步凸顯表演者因為誇張炫麗的服裝,所造成的限制與干擾,在舞台上產生不自然、扭曲搖晃的行進步伐。這些束縛著舞者的誇張服飾,或許也是象徵種種社會禮教,以及偏見對人心的一種束縛。

在「服裝秀」中,高堤耶成功運用融合新舊,拼貼的手法來表現人與社會的衝突。其中「最潮撐裙」由雪特蘭針織羊毛製成的超大毛衣裙,誇張地如同桌子般撐起,表演的舞者上半身有如自桌子裡延伸出,下半身像是搬著桌子般笨拙地移動,顯得趣味而滑稽。「累贅飾物/來杯君度」,則用攝影棚內的反光板製成巨大的帽子,帽上並貼有君度橙酒的酒瓶標籤。

巨大的反光板帽子,讓舞者無法靈活舞動,倒像是在為著什麼事情而困擾著。而「漫舞隆凸」中,具女性特色的芭蕾舞裙自男性西裝外套中伸出,男女合體的造型,既具顛覆性又充滿幽默感。

整體而言,這是一場「反服裝」的服裝秀,也是一場「反舞蹈」的舞蹈表演。這樣顛覆的概念,在當時震驚了表演藝術界,同時宣告了當代舞蹈與時尚服裝進入一個新的時代。


衝突性
大膽風趣不羈
高堤耶於1952年4月18日出生於巴黎郊區的阿爾戈伊市。自幼受到從事美容保養的祖母影響,14歲時,便首次嘗試以自我的想像設計了一系列的服飾,並顯露出具有前輩大師的一些啟發基礎。

之後還模仿《高級時尚面面觀》雜誌,自己編撰流行專刊,以服裝設計師兼評論記者,主筆專刊所有內容,可說是導演、演員兼劇評。18歲生日時,擔任皮爾.卡登的助理。

1976與佛朗西斯.摩努日緊密合作,以極級體和動態水銀為基本元素創作電子飾品,同年10月,高堤耶在巴黎發現宮天文館舉辦的「1977年春夏季服裝秀」中首次發表服裝,以便宜的布料結合皺褶襯底、壁毯邊料、椰纖餐桌墊等材料。將便宜垂手可得的材料,製作成優雅且品味獨具的服飾,迥然不同於其他的時尚大師。

高堤耶每年舉辦兩次服裝發表會,每次的主題都隱含了一種強烈的生活主張,包括刺青、高科技、達達主義等鮮明的風格。由於高堤耶對這個世界充滿了熱情,像是開心玩耍的孩童般盡情接受各種事物的美好,因此他的作品中充滿了融合的色彩。他善用錯置的視覺語法,喜歡混搭、衝突且對比強烈的手法。

作品中常常呈現新舊並列、好壞品味、大眾俗麗與端莊典雅並存,乃至上下反置、內衣外衣角色互換,男裝女裝混合,充分顯露出他大膽自由、風趣不羈的個性。

高堤耶不斷向約定成俗挑戰,1985年發表「上帝創造了男人」系列服裝,推出男性所穿的裙子,然後又在1994年力挺蘇格蘭裙子,他不斷重新定義男女裝的特色。

1990年時,他為流行天后瑪丹娜巡迴演出時設計的尖錐胸罩外穿、束腰馬甲,使他在國際媒體發光發熱,引起一陣軒然大波。

自此之後,尖錐胸罩成為瑪丹娜極具女性主義色彩的象徵符號,而束腰馬甲也成為不斷被詮釋的傳奇元素。直到今日,束腰馬甲仍然是被廣泛運用的一項經典設計。


主動性
混搭風潮大師
高堤耶喜歡改變日常用品的既定用途,將之做為飾品。例如將罐頭做成手環,裁縫師的剪刀化身為珠寶。牛仔布和野戰服,對他而言與綾羅綢緞同等重要。不斷將各種領域的元素巧妙混搭出極具個人色彩的服裝,是高堤耶的一大特色。

街頭對高堤耶而言是各種資訊和靈感的寶庫,只要是巴黎街頭所見,無一不是融合的混搭素材。流氓和酒館女老闆、黑白電影演員和漫畫英雄,都是他的創作來源。軍服、學生服、馬戲服、非洲或亞洲的民俗服裝,都可以相互交融出獨特的高堤耶式美學。

直到20年後的今日,混搭風仍然是時尚界的流行元素,高堤耶可說是引領混搭風潮的大師。他坦言道,自己在設計風格上重視的是一種存在的方式,某種用途的轉換、穿搭方式的改變,而不拘泥於一種既定效果。

高堤耶的服裝既前衛,又深受古典的影響。他所設計的舞台服裝,可以看到屬於法國傳統偶劇的氛圍,像是皮影劇裡的宮廷弄臣戲耍著,充滿奇麗又神祕的色彩,另一方面又能呈現簡單俐落的前衛設計感。

其中令人印象深刻的是盧貝松所導的《第五元素》裡,高堤耶為女主角所設計的綑綁鏤空裝,簡單的幾條白布,一點不像衣服的衣服,倒像是包裹著肉身的包紮線。這樣的設計讓女主角看來像一個被包紮的物品,只要一只鉤子就可以輕易釣起,讓其看起來性感外更有無辜的味道。

不知是否洞悉盧貝松在這部片子裡有將女性物化的潛意識,而作此設計,但是高堤耶設計的服裝再次取得主動權,且是充滿力量的,人體不過又是再次被主宰的被動物件。

多樣性
瀰漫反置趣味
高堤耶就是這樣一個充滿了想法的設計師。

他也是少數橫跨多項領域都做出好成績的藝術家。

1992年在「傢飾設計協會」展出他發明的一系列「移動家具」。1993年時發行第一瓶香水,採用經典束腰瓶身設計,大受歡迎。電影方面,高堤耶與多位著名導演合作。曾經為格林威治執導的《廚師、大盜、他的太太和她的情人》設計服裝,並為阿莫多瓦的電影《愛慾情狂》、《壞教慾》設計服裝,另外還有盧貝松的《第五元素》,馬克.卡羅的《驚異狂想曲》,都可見到高堤耶的驚人傑作。

值得一提的是,高堤耶還是時尚設計師裏發行音樂唱片的第一人;在「浩室音樂」風靡的1989年出了一張名為《那該如何做》的唱片。

2001年,高堤耶獲法國政府頒發榮譽騎士勳章。2004年,在卡地亞的展覽會上,打造「麵包時尚」:一間生產水兵服條紋麵包的大型麵包店,和用麵包製作的洋裝,再次展現他反置的幽默。同年,湯妮.馬歇爾完成了關於這位永遠反叛的時尚大師─Jean-Paul Gaultier的紀錄片,讓這位一頭淡金色短髮,總是愛穿海軍套頭衣、牛仔褲和蘇格蘭裙,總是掛著一抹詭譎神祕笑容的時尚界壞小子─Jean Paul Gaultier高堤耶,其迷人的創作丰采,永遠保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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