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場正試圖評估我們是否處於全球性緩慢復甦,還是會陷入雙重衰退或二次探底(double-dip)。
就在七月大漲創下一年來最佳單月表現之後(道瓊指數漲七.一%、史坦普五百與那斯達克指數分別漲六.九%),美股於八月初繼續在企業財報表現亮麗的支撐下,收復了象徵牛熊分界的二○○日均線。
二次衰退陰影揮之不去
美國在近期公布的諸多經濟數據呼應了聯準會的決定:六月貿易赤字由前月的四二○億美元擴大至四九九億美元,不但超越市場預期的逆差四二五億美元,並創下二○○八年十月以來最高赤字金額,這引發經濟學家擔心第二季經濟成長率二.四%,可能因此下修甚至到二%以下。
七月零售銷售增幅也低於市場預估;六月的企業庫存 銷售比重已上升至去年十一月以來最高水準,主要是因庫存增加、銷售減少,導致該月工廠訂單的降幅遠大於市場預期。
此外,中國公布的一連串七月經濟數據表現也相當疲軟:該月貿易進口年增率創九個月來最小增幅,與之相呼應的是,工業生產年增率創十一個月來最小增幅,城鎮固定資產投資與零售總額年增率均低於市場預估。
同時,被視為日本企業資本支出指標的民間機械訂單數據,在六月表現不如預期,第二季經濟年率增長○.四%,遠低於經濟學家預期的增長二.三%。英國央行則將今年經濟增長率預估值由五月預估的三.六%,下調至三%。
相形之下,歐元區,尤其是德國的經濟表現頻傳驚喜。德國第二季經濟比上季強勁成長二.二%,創二十三年來新高,促成歐元區第二季經濟成長速度創下四年來最大單季成長率。
然而,美國和中國景氣擴張趨緩可能壓縮歐元區的出口成長,政府支出減少也可能抑制國內支出,下半年德國與歐元區是否仍能如此快速成長,仍受經濟學家質疑。
以上種種都強化了市場對全球經濟前景的疑慮,加深美國再度陷入衰退,即所謂雙重衰退或二次探底的擔憂。
美經濟「異常的不明朗」
經濟學家對美國經濟前景的疑慮,一旦由聯準會正式承認或柏南奇親口說出,對市場就會造成十足的殺傷力。柏南奇於七月二十一日在國會發表證詞時,就曾用「異常的不明朗」(unusually uncertain),來形容美國經濟前景,當天道瓊指數下跌百點或一.六%。
經濟學家給經濟衰退的非正式定義是至少連兩季的經濟負成長。但如何才算是二次衰退並未有清楚的說法。如果兩次衰退的間隔為十二個月(包含)以內,那麼在近代史上,美國只發生過一次,即一九八○年第二、三季衰退,八一年第四季與八二年第一季發生另一次衰退;即使將兩次衰退的間隔擴大至二十四個月(包含)以內,美國也只多出兩次,分別發生在遙遠的一九二○年代初期與末期。
如果真的發生兩次衰退,那麼美國經濟最慢會在二○一一年第三季出現另一次衰退,循八○年代初的模式,失業率到二○一二年可能飆高至一二%以上、核心消費者物價指數年增率可能下降至零、十年期公債殖利率可能下跌至二%。
不過,二次衰退仍不是市場的主流預期。即使悲觀如末日博士魯比尼所稱,美國經濟在未來半年陷入二次衰退的機率已上升至四○%,他仍認為不太可能會出現雙重衰退。更有可能的情況是,美國經濟維持一段時間的成長遲滯,成長速度可能接近過去十年的平均增幅二%。
明年Q2中國將恢復成長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中國的經濟再度加快成長則是大機率事件。目前越來越多的人相信,下半年中國經濟成長速度將會趨近於八%。中國國家信息中心經濟預測部副主任范劍平最近甚至認為,今年第四季與明年第一季有可能略低於此一水準。
但是,他也預期,在經過結構性調整之後,隨著「十二五規劃」重點投資項目陸續開工,明年第二季之後,經濟增長率將會開始回升。中國經濟一旦重現增長的活力,相信有助於全球景氣再度擴張。因此,投資人對未來景氣實在不必過度悲觀。
前三次ISM指數在快速上升後回落的過程裡,股市也都出現回調,但是如今來看,都是另一次很好的買進股票時機(圖六)。其中一九八二年那一次的股市回檔時間較久,長達一年,跌幅達一二%;一九九一年那一次回檔整理十一周,跌幅僅四%;二○○三年復甦後的股市回檔整理為期二十周,跌幅六%。
今年四月底迄今,史坦普五百指數已回檔整理十七周,累積跌幅也將近一四%。樂觀估計,未來持續整理時間不會超過一個月;悲觀一點,則可能需要四至六個月後,才見到真正的底部。不過,除非經濟真有更壞的消息,否則下跌空間恐怕也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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