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廖國豪投案時表示「台灣教育害了我,老師都先入為主,不願意接受我的答案」。
聞之,一時心中百感交集。校方強調導師非常關心廖同學,每學期親自到廖家拜訪二十、三十趟。校方表示:「這對老師不公平,因廖常翹課,根本沒法教,廖自己要負最大的責任」。
警方則認為家庭教育出了問題,要負責的是家庭教育。
首先,警方認為是家庭問題。警方是點出了問題,然而,當家庭有問題時,怎麼辦?許多家庭本來就有問題,也因為家庭出了問題,所以,如果沒有補救措施,那小孩子出問題的機率大增。是以,持平而論,將責任大部分推給廖國豪是不太公平的。因為,他出了問題是在國中,心智尚未成熟。也因此,當家庭教育出現問題時,學校教育當然要負起較大的責任。
以教大校友吳玲梅助理教授為例。她擔任南澳高中校長時,由於學校是原住民居多,原本中輟生不少,有些家庭也有問題。她面臨此一問題,為了不讓任何一個孩子被教育拋棄,費盡心思,竭盡所能,終於將所有中輟生找回學校,締造了「零中輟生學校」的光榮記錄。
準此,廖所面臨的問題,除了學校教育可再加強輔導外,社會局的社工人員也應提供協助。因為社會局的工作就是要輔導家庭出問題的孩子。另一個例子,就是教育部推動的「史懷哲專案」。
教育部提供獎學金,讓教育大學學生在暑假到偏遠地區輔導教育落後的學生。國立台北教育大學不少學生報名參與史懷哲專案。在專案開始時,我曾到各個學校去幫同學們打氣,要他們好好努力,將落後的孩子拉上來。剛開始,有些老師不認為會有多大的效果。暑假快過,我去參加專案結業式。
學校的校長告訴我說,教育大學的同學來了一個月後,原本許多沒有笑容的學生,臉上出現難得的笑容。而後,笑容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很感謝史懷哲專案,也感謝教大同學,幫落後的學生找回了自信與歡笑。
其次,學校是否應思考,為什麼廖要蹺課?
有沒有可能在青春期具叛逆性時,老師不接受他的解答方式,讓他心生不平而不想上課?如果是這個原因,那學校教學方式是否應修正?
我常到各級學校演講,也聽到不少家長反應,有些老師給分數,只能用老師的解題法,其它方法就算解得好,也是被打錯。不少學生跟老師理論,結果老師不理,造成學生學習氣氛變差,有的因老師的蠻橫,氣憤到要轉班甚至轉學。廖的事件,或許可以讓只准有一種解題方式的老師進行反思。
對廖國豪而言,當然自己要負部分責任。尤其,才十八歲,未來還有很長的人生旅途要走。
人生難免會遇到困境,遇到困境,將困境責怪他人,是最簡單的方式。能面對困境,克服困境,才是真好漢。試看,謝坤山先生|從小家中一貧如洗,在國小時便要分擔家務,撿過破爛、賣過枝仔冰,幫媽媽燒飯、養鴨、掃雞舍。
小學畢業就上工賺錢,十六歲在工作時被高壓電毀掉雙手及一隻眼睛,腳部截肢。那時候殘廢的人,比現在更沒有機會找到工作。
我問謝坤山當時的心情,他說:「兩個選擇,其一,依賴微薄政府補助再加上乞討,活在貧窮線下。其二,神沒有將我全毀,還留給我一隻眼睛,腳也還可以自己走路。我要開發個人的潛能,脫離貧窮及困境。」他選擇了後者,並以堅定的毅力超越自己的目標。
不但得過無數獎牌,並獲全國「十大傑出青年」殊榮。我父親也是二十多歲擔任鐵路局列車長時,因事故被火車輾過,失去了一條腿。他從小告訴我們,在當時已被當成廢物,差一點想要去自殺。
然而,他跟謝坤山做一樣的選擇,正面的挑戰困境。謝坤山做到了,他也做到了。所以,我經常鼓勵學生,只要我們願意努力,困境沒有想像的那麼艱鉅,而且,是可以跨越,甚至超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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