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文章

民主政治與消失的中產階級

盧伯華    

西方政治理論家一般認為,中產階級是民主政治發展的基石。過去西方政治學家也曾以台灣經濟發展造成了龐大的中產階級,並進而催生了民主政治做為政治學的典範。中產階級的政治取向又以中間選民居多,近幾年來台灣深受政治亂象困擾,選舉的惡質化更引發了政界、學界、企業界有識之士的憂心,各種社會組織與學界論壇都大聲疾呼,中產階級(中間選民)不能再鄉愿懦弱,要發揮中流砥柱的作用,力挽民主倒退的狂瀾。

但在全球的M型化社會趨勢中,台灣與其他開發國家一樣出現中產階級逐漸消失的警訊,伴隨著政策錯誤,更加速了台灣中產階級消失的速度。民主倒退與中產階級的消失同步出現,看起來像是一個雞生蛋或蛋生雞的困局。要期待不斷壯大的中產階級來鞏固台灣民主政治,似乎有些緣木求魚。

台灣許多人相信,由專制到民主是一條不可逆轉的道路。西方的文學與電影中不斷發出憂心民主逆轉的焦慮,雖然祇是想像的情節,但現實社會也的確存在過這種例子。面對中產階級萎縮的現象,台灣的民主前景將如何發展?在經濟不斷惡化與政客不斷操弄下,我們是不是已經過了民主政治倒退而無法挽回的臨界點?實在值得多加思考與研究。

有些人把解決這個問題的唯一希望放在政治上:泛藍認為祇要阿扁下台、民進黨不執政,一切問題迎刃而解;泛綠認為祇要鞏固本土政權,加入聯合國,所有障礙化於無形。也就因為這樣的簡單化思考,加上政客們的操弄,讓兩邊支持者的情緒澎湃,理性論政的空間遂蕩然無存。一些沉寂已久的各界菁英遂逐漸浮出,終於打破沈默向各界表達他們對台灣民主前途的憂慮,提出了他們心目中的台灣遠景。這樣的效應是否會在未來發酵,的確也攸關台灣二千三百萬人的福祉。

最近政治焦點因為立委選舉而轉入地方,選情表面冷清,檯面上卻高度緊繃。許多知名的全國性政治人物此時仍不甘寂寞,政治語言更加辛辣低俗:一下子「要思考」戒嚴,馬上又改口「任內絕不戒嚴」;急如星火地搞「二二八」究責三等親,卻又立即說絕不會「株連九族」;一會兒強姦女兒,一會兒又是「開查某」。綠營點得台灣政壇烽火處處,卻又不斷滅火,怎麼看都像是心慌亂出招的態勢。

綠營強力動員群眾鞏固票源的用心很清楚,但過度動員民粹和使用辛辣和低俗的政治言語,卻顯示它的議題難以獲得普遍認同。委內瑞拉查維茲殷鑑不遠,總統大選還有時間,趕緊改弦更張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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