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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建築的創新與自由──專訪Rem Koolhaas

尋找建築的創新與自由──專訪Rem Koolhaas    

1.2000年普立茲克獎得主Rem Koolhaas於台北接受La Vie專訪。(攝影/汪德範)
如何在台北藝術中心這個案子中做到最多的創新,是我們在設計初期所考量的。」Rem Koolhaas在位於士林夜市旁的台北藝術中心一案,他與OMA以其一貫的實驗態度突破框架、尋找建築的最大自由度。

在地脈絡下的建築實驗與自由

「傳統劇院都是各自分離,但在這個案子中我們則試圖讓這些劇院串聯,因而可以提供更多劇場運用的機會給劇場製作人(theatre maker)以及公眾。」此次台北藝術中心競圖中原只要求三座劇場配置,Koolhaas創新運用建築的可變動性,大劇場及多型式中劇場間並無真正的構造牆,透過兩面可移動(retractive)的牆,移開牆後即可成為100公尺長、25公尺寬的超級大劇場,形成「第四座劇場」。

劇場的串聯形式同時回應在地文化脈絡,士林夜市生機盎然的庶民文化及在地風景,是擅長回應城市議題的Koolhaas所想保存的文化能量,如果選擇各自分離的劇場配置將會佔據整片基地,公共空間勢必縮小,因而將三座劇場懸浮串聯,讓士林的街道風景得以留存。OMA主管亞洲的合夥人─建築師David Gianotten笑著說道:「我們不只是創造新的可能性,更希望能保有當地的能量。」

垂直動線的精彩規劃可見於Koolhaas的許多作品中,包括德國魯爾博物館的大尺度手扶梯、未實現的比利時賽布律格碼頭大樓設計案等,而在台北藝術中心,Koolhaas以公共參觀動線(public loop)反轉劇院本身的精英篩選性本質。「如果要進入劇院,會有選擇及限制,這個公共參觀動線可以在無需多花預算的前提下,讓一般大眾也能進入劇院,我認為在另一個層次上,讓公共建築更公共了。」Rem Koolhaas邀請未購票的大眾進入劇場遇見後台風景,並沿著動線直達觀景平台,俯瞰一整片的士林夜景。

重組機能後的新量體形式

20世紀柯比意的「自由平面」以柱子負擔載重,解放了牆面對於結構的限制,樓層的平面設計有了更多可能性;而Rem Koolhaas則在「下城健身俱樂部」的研究中,以自由剖面(free section),發現建築物形式與內部機能可以分離的現象,垂直及對角動線自由了,不再受到建築形式束縛,Rafael Moneo認為「自由剖面的原則,成為其之後作品靈感的來源」。

此次台北藝術中心由球體、矩形及不對稱的鞋盒型量體組成,如同魔術方塊般的外型備受爭議,自由剖面原則是否運用在此次量體的外形設計中?Koolhass談到:「這個案子中明顯可知的不會是它的topology、造型而是機能,有趣的是你在訪問中提到了自由剖面、形式與機能,這雖然是我們關心的,但不一定會運用在每一個案子中。」Gianotten補充解釋「你所看見的外觀就是你可體驗的內部空間」,換言之,內部機能緊貼形式,鏡框式中劇場的球體設計回應的是內部的球狀空間觀劇體驗、大劇場內的階梯式座位則構築出了不對稱的鞋盒型量體。

「這是建築中很興奮的一件事,雖然是透過功能去探求(detecting)形式,但是卻創造了一個新的形式,我們從中得到許多快樂(pleasure)。形式雖由功能探求,但卻同時也是我們重組功能後的結果。」Koolhaas笑著說道。

未來建築的提問

長期關注於城市發展議題的Koolhaas,繼《狂譫紐約》(Delirious New York)、《S、M、L、XL》、《PROJECT JAPAN》後,下一個議題他將視角從城市轉向鄉村(countryside)。

「為什麼許多人離開鄉村來到了城市,他們離開鄉村後,在鄉村留下了什麼?」在全球經濟發展中,此議題在中國及亞洲尤其明顯,城市不斷快速發展,許多人為了求職來到城市,那麼被他們留下的鄉村呢?帶著鄉村濃厚回憶的他們又帶給城市什麼樣的改變,是Koolhaas下一階段想深談的議題。

面對2014年的威尼斯建築雙年展,身為總策展人的Koolhaas分別針對建築師及國家館提出了兩個命題:《Fundamentals》及《Absorbing Modernity:1914~2014》,《Fundamentals》回應充斥明星建築師這個時代,請建築師再次從最基礎的「建築」本身思考,探討過往的歷史建築元素,如門、窗等等;《Absorbing Modernity:1914~2014》則請國家館站在自身文化的視角,思考在現代化、全球化的當代發展下,我們的建築語彙失去了什麼?

問道Koolhaas這樣的思考,是否暗示著未來的建築應該回歸到國家自身的建築元素中嗎?他回答:「並不是要提倡大家回到我們過去的文化,而是要大家檢視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事。」沒有結論,而是自省,定調了明年威尼斯建築雙年展的策展精神。


2.由Rem Koolhaas所帶領的OMA在台灣的第一件作品「台北藝術中心」,基地座落於士林夜市附近,建築造型直接反應內部機能。(圖片提供/OMA)

3.Koolhaas創新運用建築的可變動性,大劇場及多型式中劇場間並無真正的構造牆,透過兩面可移動(retractive)的牆,移開牆後即可成為100公尺長、25公尺寬的超級大劇場。(圖片提供/OMA)

4.無購票的一般大眾也可透過公共參觀動線,看見幕後風景,甚至到達頂樓平台,俯瞰士林夜景。(圖片提供/O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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