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玩的店,怎麼會現在才知道?」這是我採訪完「風林火山」後搥心肝的心得。
老闆叫CC哥,老闆娘叫咪咪姐,二人在北市中山北路的巷內創造了一個日本老式居酒屋的空間。昏黃燈光映照店裡一磚一瓦,都是18年歲月所留下貨真價實的老舊,感覺宛如日本電影《幸福的三町目》裡復古懷舊的50年代。連侯孝賢、吳念真拍廣告都來此取景。
ㄇ字型的環狀吧台中間有個超大的爐灶,賣的是日式「爐端燒」(編按:源自北海道,在四方形的炕邊烤物,並用船槳遞食),厲害的當然是烤物。專心烤著雞肉串、杏鮑菇的兩位帥哥是老闆的兒子,少了船槳,但基本菜色如北海道進口的魚(ホッケ)一夜干、日本茄子都有。魚肉身豐腴多汁,圓滾滾的日本茄,烤完剝皮後,簡單淋上柴魚醬油,帶點炭火味,都是下酒好菜。
店內除了啤酒、清酒外,大家更常點的是咪咪姐特調的水果酒,南投出身的她,從小就會用梅果作酒,裝入透明桶中放在吧台,乍看激似外頭賣的楊桃汁,有趣的是,他們在店裡的花名叫「桑葚汁」、「烏梅汁」。甜甜梅果汁加進麥燒酎,一點點煙燻感配上碳烤特別對味。
來這家店的客人都喜歡坐吧台,好像演唱會要擠搖滾區一樣。CC哥總有辦法讓人坐上吧台後五秒內被逗笑。身穿紅T恤,頭綁白毛巾的CC哥像隻花蝴蝶,一會飛到西又飛到東,在吧台裡裡外外穿梭,手拿酒瓶,看看誰的酒杯空了就去敬,看到熟客入門立刻就把他帶到他最喜歡的座位。
很難想像,這位殷勤招呼的老闆,以前可是位一板一眼的日商公司總經理。總在一旁笑著,任由CC哥打趣的咪咪姐說,因為懷念兩人過去在日本居酒屋打工的留學日子,雖然窮,每天卻都好開心。於是回到台灣後,就把記憶中的美好複製過來。這幾年CC哥退休了,才從偶爾來插花,變成每晚的主秀。
CC哥很有自信的說:「只要我介入,大家統統很好聊。」從網路笑話、棒球、到國際時事,他無所不聊。聊不開嗎?他的冰箱永遠疊著一堆酒精高達五十八度的金門高粱,氣氛不錯的時候,他就會每個顧客都上一小杯,放上檸檬,「檸檬不是要擠的喔,要先吃一口,很酸對不對,趕快一口氣把酒喝下去,然後,smile!」這一杯shot入喉,又酸又燒又好笑,實在很難再擺酷。
大人要嗨靠喝酒、講笑話助興,遇到跟著爸媽來吃飯的小孩怎麼辦?CC哥說:「我有法寶!」他拿出一個以前柑仔店會賣的「戳戳樂」,馬上引起全場上班族驚呼,不分男女老幼都愛它,打破藩籬的道具又一枚。
採訪當天,CC哥還有個大任務,一位熟客要在店裡向交往一年的女友求婚。男主角李啟聖笑說,這裡算是他和女友的定情地,CC哥的唱作俱佳當然也是重要催化劑。果然,在他的醞釀助陣下,全店客人一起起鬨,high翻天。結果,當然成功了!
一張張牆上酒酣耳熱留下的照片,都記錄著風林火山裡的感動片刻,它的魅力在哪兒,恐怕你得親自來,和CC哥會一會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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