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中國最具影響力戲劇獎項「壹戲劇大賞」,台灣劇團表現奪目,在127齣戲中,於11項獎項入圍九項,為兩岸三地之冠。台灣的金士傑與劉若英拿下最佳戲劇男、女主角,臺灣戲劇表演家團長李宗熹得了新銳導演,屏風表演班創團團長李國修獲頒戲劇精神傳承獎。
該獎項評選範圍鎖定該年在上海演出戲劇,由專家、媒體與觀眾三方票選,台灣得獎亮眼,票房成績也不差。光去年第四季就有六家台灣劇團的七齣戲登滬,首演幾乎場場「爆棚」,在台灣虧損的《瘋狂電視台》甚至一年在上海加演三次。
台灣戲劇的票價,硬是比較貴。例如《寶島一村》最高票價人民幣1千280元,不但超過上海家庭人均可支配月收入人民幣三千元的三分之一,比當地劇團最高票價人民幣880元,也貴了四成五;台灣戲劇平均一場票價要人民幣400元,比當地劇團平均票價高出一成五至兩成。
「儘管數量多、票價高,台灣戲劇還是在上海掀起了一場場搶購、搶觀。」上海話劇藝術中心市場部主任吳嘉說。
早在1998年,表演工作坊藝術總監賴聲川在大陸推出《暗戀桃花源》,雖叫好但不叫座。2000年,果陀劇場帶《天使——不夜城》登滬,但「常遇到文化及表演藝術生態差異問題……,票房並不好,」果陀劇場團長梁志民坦言,鎩羽而歸者眾。歷經十年慘痛教訓,台灣劇團重新盤點自身優勢與當地需求,再次捲土重來。甚至,為深入了解大陸市場,果陀還成立行銷公司——上海百庭文化,就是希望在西進路上多點盤算,少走冤枉路。
上海瘋台戲,背後是十年教訓下的三大盤算。
第一個盤算是,台灣優勢在於講述「反思生命價值的故事」。「人文關懷意識濃厚,『能讓人又哭又笑』……,」是上海知名媒體《新民報》對台灣戲劇的劇評。「台灣劇在大陸受歡迎,因能勾引上海白領重新思考生命體驗,在白領劇中切出新的類型活路,」李宗熹分析。
用名演員與名編導刺激票房,是第二盤算。儘管《最後十四堂星期二的課》不屬上海主流戲劇三類型,但因《暗戀桃花源》DVD成為上海戲劇學生教材,多數喜好戲劇者都認識金士傑,加上阿亮(卜學亮)對大陸年輕人有吸引力,「名人牌」成了此劇票房保證之一。
台灣劇場累積20年的推票能力,則是第三個盤算。上海百庭文化公司總經理余大任表示,在《最後十四堂星期二的課》演出三個月前,他便動用工讀生到各劇場門口發放傳單,並透過人脈將DM放進劇院宣傳架上,並結合台商團購力量,深入上海知名台商社群「V6家族」和台客網等組織。
「微博」是另一引擎。以上海懸疑劇粉絲所組成的「阿迷論壇」為例,網路註冊高達五萬、六萬人,只要十分之一粉絲埋單,就能讓首演四場爆棚。「在一年一千多場戲劇演出的上海,口碑行銷更重要,」製作中文版《媽媽咪呀!》公司亞洲聯創總經理田元觀察。
上海瘋台戲未必長久,台灣戲劇雖初步取得優勢,但未來保有源源不絕的創作能量,以及在大陸城市遍地開花,才是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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