睽違7年推出電影新作《親愛的奶奶》,金鐘獎導演瞿友寧這次以自己和祖母為藍本,刻劃出祖孫間深刻的情感。電影溫暖、感性,透過一個奶奶疼惜地摸著孫子頭的畫面,觀眾立刻有了共鳴,只因這是所有人心底都曾有過的記憶。
25歲前,年輕的瞿友寧驕傲、不可一世,與家人間疏離多過親近。隨著經歷事業低潮、奶奶過世累積而來的體悟,讓瞿友寧逐漸找回自己的本質,作品呈現出的溫度,更能剛好扎入人心。
現在的瞿友寧,學會平靜地去體會老天爺的安排,也懂得珍惜身邊的美好。
小時候家裡還滿苦的,一個星期只開伙一次,這時媽媽會準備10個便當盒,讓我每天中午、晚上各吃一個。但當我把便當送去蒸後,其實根本不想拿出來,因為拿出來的便當通常會有點酸或硬掉、高麗菜還變成黑色。那段辛苦的生活中,奶奶帶我去看電影這件事,就變成一個很浪漫、逃脫現實苦難的過程。
爸爸很早就過世,所以媽媽其實很嚴肅、很兇,碰到我做錯事,她會把我吊在樹上用皮帶或小竹條抽打,抽到全身流血;奶奶則很疼我,像慈母一樣把我從樹上放下來擦藥。
國小畢業後,我就開始叛逆,常在外面玩,高中又很常往外跑,半夜偷溜出去夜遊,從一開始開著大門正大光明出去,到拿枕頭、衣服變出一個人型放在床上,再鎖上門、翻牆出去,就只是想逃離,有段時間跟家人的關係是不好的。
跌落高峰,用6年時間尋回人的溫暖
大二時,我得到新聞局優良劇本獎,那是30萬元的獎金,隔年參加也得獎,第4年再參加又得獎。那時得獎的大多是陳玉勳、林正盛、李安等導演,我只是個學生,卻在人才薈萃的比賽中得獎,氣燄因此很高。
25歲,我拍了人生第一部電影《假面超人》,在當時是台灣最年輕的導演,連帶覺得自己好像沒有什麼做不到。但電影慘敗,票房只賣了4萬9千多元。更重要的是評論,影評人分析說這個導演不會拍電影,台灣電影就被我們這些人害慘了。
當你在一個被捧得很高的情況下聽到這段話,就像被丟到谷底,所以,當時我決定不要再拍任何戲劇或電影,只接接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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